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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吹起時,有一片鴿子從南到北,掠過密林,又落回不遠處的屋簷下。

的確舒適愜意,連這馬背上的風都比地上的暢快些,梁雁朝著溫靜嫻點頭,“是!”

又一陣鴿群掠過頭頂,梁雁現在已經敢坐直了背好好欣賞了,她抬頭看向高空的鴿群問道:“靜嫻,都是冬天了,為什麼會有這麼多鴿子啊?”

溫靜嫻指了指不遠處低矮的一片屋簷,解釋道:“那裡有一座鴿場,也是馬場老闆邢丁的產業,裡頭養的都是信鴿。

鴿場後面是一棟帶湖水的宅子,我們今晚就住那裡。”

話音剛落,兩人背後響起陣陣馬蹄,馬蹄聲停在梁雁耳側,兩人聞聲回過頭去。

溫靜嫻驚道:“謝天佑,你怎麼在這?”

“怎麼,這馬場是你家開的,你來得,我來不得?”

謝天佑眉尾微挑,一副囂張放蕩的公子哥模樣,他輕笑一聲,目光轉到梁雁身上,“梁雁,瘦的跟雞仔似的,上京草場養出的烈馬,你馭得住麼?”

謝天佑個子本就高,此時坐在高大的駿馬背上,更顯得壓迫。

梁雁緊了緊韁繩,避開他挑釁的目光,淡聲道:“我儘量。”

“好!”謝天佑高喊一聲,隨即長鞭高高揮起,猛然打在梁雁的馬背上。

一聲刺耳的鞭響。

馬和人都未反應過來,溫靜嫻手裡的繩子突然受了力往前,她一時沒能將馬牽住,便隻眼睜睜看著梁

雁和那匹白馬直直衝了出去。

謝天佑卻面不改色地調轉了馬頭,“那便看看,你能否馭得住!”

耳邊又是一道刺耳鞭響,溫靜嫻看著漸漸消失在視線裡的一人一馬,怒喝道:“謝天佑!你不是人!”

城郊的馬場和鴿場均有邢丁一人主事照看,方才在馬場招待溫靜嫻和梁雁時,在鴿場幹活的夥計傳了話來,說是那邊來了兩個客人,需他去一趟。

邢丁於是急匆匆地趕來。

小廳裡兩位客人已候了一會兒,他腳步匆匆地進來,茶也顧不得喝一口,拱手道:“方才在馬場那邊有些事,叫客人等久了。”

那兩人一站一坐,雖著常服,但看這周身氣度威儀,絕非普通人。

邢丁悄悄打量著,只見坐著的那個一手執著茶盞,指尖漫散出濛濛的熱茶水汽,雖一言未發,卻有股無形的威嚴壓抑之感。

站著的那個手裡拎著一隻鴿籠,朝邢丁走近,開口道:“邢場主,我們來找你是想請你看看這鴿子。

它從前是一隻信鴿,前陣子受了傷,但治好之後似乎已經無法繼續傳信。你看看有沒有什麼法子能讓它恢復?價錢都好說。”

邢丁接過鴿籠,鴿子正安靜地躺在裡頭。

他把籠子開啟將鴿子取了出來,鴿子依舊安靜任他擺弄,只偶爾轉動轉動脖頸,除此之外再無掙扎。

“邢場主?”莫春羽見那人雙手捧著鴿子出了神,不知在想些什麼,奇怪得很。

“咳咳,這鴿子……”,邢丁裝模作樣地拉了拉它的兩扇翅膀,又捏捏鴿子的肚子和腿,接著為難道:“兩位客人,實在是抱歉,它此前傷得太重,大概連送信的路也也忘了,已經沒有辦法繼續做信鴿了。”

鴿子圓溜溜的眼睛轉了轉,好似有些無辜。

莫春羽正要接話,忽聽得外頭場地裡一陣子嘩啦啦的翅膀扇動聲,接著跑進來一個夥計,衝著邢丁道:“場主,馬場那邊出事了!”

“什麼事?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邢丁訓斥了一句,接著將鴿子塞回了籠子裡。

夥計忙道:“方才來騎馬的兩個小姐,有一個的馬被驚著了,現今連人帶馬往前邊林子裡衝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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