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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使恭聲應是。
“從頭至尾,經過如何?”
信使原本微微低頭,聽國君發問,抬眼猝然對上國君投來的兩道沉凜目光,一凜,立刻躬身道:“稟國君,因前方戰事,宰夫恐令君上分心,信上想必未曾道明,先前命小人亦不得透漏半句,只是小人不敢隱瞞,宰夫此次周國之行,實遭受莫大羞辱!”
庚敖雙眸微微一眯:“如實道來!”
“宰夫至周國,於城外舍館滯留多日,周王並不召見,那晉國使者後到,反先得周王許可入城,次日周王方召宰夫。宰夫出城時,又被晉人以馬車阻於城門之下,晉人釁事,仗著人多毆我穆人,弟兄無不受傷,連宰夫額頭都被打破,血流滿面,當時小人被宰夫留於舍館之中,並未隨同,待宰夫回,小人不忿,欲領眾弟兄去向晉人討回公道,奈何宰夫禁止,無奈只得作罷!”
隨扈亦越說越是氣憤:“晉人便罷了!宰夫此次入周,對周王禮數週全,絲毫無不到之處,周人卻竟也助晉人欺我穆人,晉人釁事,周人非但不加干涉,反故意將城門擋死,實在欺人太甚!若非宰夫嚴令禁止,小人便是不要了性命,也不能叫人如此輕慢我穆人!”
庚敖臉色陰霾沉沉,起先卻並沒說什麼,待隨扈講完,只命他退下。
帳內一時死寂無聲,只剩茅公還立於一旁。
他有些不安,看了一眼庚敖,略一遲疑,正要開口,卻見他猛地起身,揮袖一掃,堆疊了半張案面的的簡片和卷牘宛如秋風掃落葉般,稀里嘩啦全都散在了地上,最遠的甚至被掃到了帳門之畔。
地上狼藉一片,他的腳下,亦擲了一方已被揉的皺巴巴的帛書。
茅公雖未親見宰夫買的信函到底言何,但從方才那信使的講述來推斷,宰夫買的周國求親之行,必定未能如願。
他這等反應,顯是暴怒至極,以茅公對庚敖的瞭解,光是晉人或周人的挑釁,絕不至於令他暴怒至此地步。
茅公在穆宮中資歷頗深,是文公小時起的伴人,後歷任侍從官職,從小看著庚敖長大,說話也無過多顧忌,便彎腰,一邊撿起地上的簡牘,一邊問:“君上,到底出了何事?可是晉國亦向周王求親?”
庚敖眼皮子跳了一跳,目光陰沉,卻未開口。
茅公繼續揀著,口中道:“王姬身在王宮,倘若周王定要將她另嫁,恐怕她也身不由己。不巧,君上如今戰事纏身,分身無暇,為免夜長夢多,下月恰是周曆之臘祭,諸侯本就有前去朝覲周王之禮,倘若君上有話要傳王姬,不如借這臘祭之機,再派使者去往洛邑……”
“不必了!”庚敖忽然打斷了他的話。
“等戰事畢,孤再親去洛邑,會一會那些人……孤料她沒那麼快便另嫁……便是定下婚事,又有何妨?”
“她嫁哪國,孤便打哪國。我穆人在西北韜光多年,也是時候該去中原走動走動了,孤倒是要看看,她不嫁孤,最後到底能嫁何人?”
他的唇角微擰,露出了一絲冷笑的神氣。
茅公從未見過庚敖如此的模樣,這神情,這語氣,連他瞧了,心裡也是有些發憷,更是不懂他到底為何說出如此之言,忍不住又瞥了眼地上那方被揉的皺巴巴的帛書,一路收拾過去,正要撿,側旁伸來一隻手,庚敖已俯身,拾了起來。
他似已從方才的暴怒中平復了回來,坐回到案後,展平帛書,又掃了一眼,指尖下意識般地輕揉帛質,出神了片刻,道:“隗龍未死,已出逃。傳孤命至西垂,命礦人徹查當日礦難之事。若查不出如何叫他逃脫,命礦人挖坑,自己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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