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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名叫阿玄的秭女,和他處的時日也不算短了,留給茅公的印象,除了有一手出眾的醫術,便是識大體懂隱忍,她這一點,他也頗欣賞,對她很有好感。
他實在不明白,分明她既已侍寢過了,成了君上的人,到底又出了何事,好端端的,才上路第一天,她竟就如此觸怒了君上,以致於他要將她驅走,還是以這種方式?
這個秭女自然是不能走的。
但君上此刻應在氣頭上,自己若忤逆他意思將她扣下,恐怕會真觸怒了他。
何況,秭女今晚的這性子,確實倔了些,甚至不識好歹,和平常大相徑庭,令茅公頗感意外。
她既不肯向君上服軟,執意要走,必是不知落單上路的辛苦乃至危險,不如藉此給她一點教訓,吃了塹,往後想必也就長記性了。
茅公望著前頭月光下那個越來越小的孤單背影,抬腳匆匆離去。
……
阿玄帶著簡單的醫囊,裡面有把她小刀,連同裹了幾件衣裳和乾糧,獨自一人出了王幄所在的宿地,上了那條馳道,朝著白天來的方向走去。
她出來的時候,除了放行的守衛,並沒有別的什麼人留意到她的離開。
天地浩渺,銀月懸空,夜色下的茫茫荒野,人是何其渺小,不過一粒塵埃而已。
起先,馳道兩旁數十丈外的野地上,還能看到一個個營帳和一架架的車乘,走出去十來裡後,兩旁終於變得空蕩蕩了,視線盡頭是黑漆漆的荒野,耳畔除了遠處嗚嗚刮過的淒厲夜風,再沒有別的動靜了。
阿玄在頭頂圓月的陪伴下踽踽獨行,再走片刻,看到道旁不遠一處溝渠旁凹進去一塊地方,下面有石頭,外長滿野草,正可以做個暫時過夜的容身之所,便停下腳步,決定先在這裡過完這一夜,等明日天亮,應會有去往國都方向的車,到時再試試運氣,看能否搭到便車。
她下馳道,探了草叢,未見異常,便撥開草叢進去,靠坐在了溝渠旁。
走了將近一個時辰的路,她的腿發酸,腳底也開始疼痛,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那張原本可以很好保護她的假面,被那個人給毀掉了。
想起來就覺厭惡。再沒有什麼時刻比此刻更加厭惡這個男人了。
阿玄將臉埋在臂彎裡,腦海裡想著明天上路前,先如何將自己的臉給遮起來。
她的藥囊裡有一種消炎的草藥,搗爛後呈枯草黃的顏色,具一定粘性,或許可以試著混些泥敷在臉上等它幹。逼真效果自然比不上從前那張假面,但換件尋常衣裳,再將頭髮包起來,應該不至於太過惹人注目……
“阿玄……”
她閉目冥想的時候,面前忽然響起一個輕輕的微顫的聲音。
這聲音,她很是熟悉……
阿玄猛地抬頭,看到一個高大的人影站在自己的面前。
她簡直不敢置信,猛地睜大了眼睛,從地上跳了起來,撲到他的懷裡。
“阿兄!”
隗龍!竟是她以為此刻原本應當就在狄道的隗龍!
“阿兄!怎會在此遇你!太好了,太好了……”
阿玄話沒說完,鼻頭一酸,眼淚便滾落而下。
是喜極而泣,也是極度委屈。
隗龍被阿玄抱住,一怔,慢慢地將她也反抱住了,起先輕輕的,聽到她哭,一下將她抱緊,低聲安慰著她。
阿玄哭了片刻,擦乾眼淚,從他懷裡出來。
“阿兄,你怎會在這裡?”
“我一直在尋你。”
隗龍凝視著阿玄,慢慢地道。
小半年前,天水邑俘隸營事變,他原本以為自己要被坑殺,沒想到次日卻得了赦免,當時命雖撿了,但阿玄卻就此沒再回來,也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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