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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月亮退伍回鄉,剛走到自家門前,就聽到有人大聲呵斥,
那話語,明顯是針對他父親陳德生的。
陳德生在參加生產隊的“造田”勞動時,抬石塊不慎砸到了一條腿,粉碎性骨折。
治傷接骨後,右腿就短了一截,走路就瘸的。
那年的陳月亮,五歲。
陳德生臥床了一年多。
生產隊給了誤工補貼二百天。
一家人的生活重擔,就壓在陳月亮母親的身上,硬是把二十五歲的陳月亮母親給拖垮了,一場大病,撒手人寰。
從此,陳德生與陳月亮父子倆相依為命,艱難度日。
陳德生瘸了,社員們都儘量避免在他面前說出“瘸”字來。
這是一份尊重,也是一份同情,更是一份對陳德生因公受難的無奈。
十八年後的今天,還是陳月亮當兵離別父親陳德生幾年後回鄉的今天。
這一聲“老瘸子”吼叫,立即喚醒了沉澱於陳月亮心坎上,那份永遠無法抹去的淒涼的記憶。
陳月亮的家,有一座簡單的門樓和圍牆,門樓裡是四面黃泥牆,中間一個大木門,左右各一扇小木窗,泥牆黑瓦的兩層樓。
這時候,大門外擠滿了左鄰右舍的男女老少,伸長脖頸往屋內瞧著什麼。
陳月亮幾大步跨到自家的大門外,把身上的被包往家門口地上一扔,撥開簇擁在大門口的人群,就往自家的中堂裡走,映入他眼簾的景象,讓他憤怒不已。
“狗奶的!”陳月亮從牙縫裡擠出了這三個字。
狗奶的,就是狗養大的。
要壞菜!
蔡忠和知道事情不妙。
陳月亮平時沉默寡言,但凡他說出這三個字時,就是暴風驟雨即將來臨,催枯拉朽之勢無法阻擋的時候。
蔡忠和趕緊上前從陳月亮身後一把將他死死地抱住。
“陳月亮!冷靜,冷靜,再冷靜!”蔡忠和喊出陳月亮的名字,希望屋內的人,知道是誰已經出現在他們面前了。
屋裡,四個青年圍著陳德生。
蔡忠雲、蔡信平、蔡信偉、蔡誠昌,四位都是比蔡忠和少一兩歲的人。
蔡忠雲跟蔡忠和,都是忠字輩的,而信字輩和誠字輩的,就要管他們叫叔叔或者叔公的了。
擼起胳膊暴露著絞身黑老鷹圖案,脖子上掛著明晃晃大金鍊子的,就是蔡忠雲。
蔡忠雲此時正拽著陳德生的衣領,壓迫得陳德生半蹲半跪地委曲蹲在他們四人面前。
這一畫面,讓陳月亮看到,無疑是像一把利刃插在他的心尖上,難以忍受。
蔡忠和已經感觸到,陳月亮的全身在顫抖,
就像拖拉機搖啟了柴油機時一樣的震動著。
“蔡信平!你們這是要幹嘛!”蔡忠和對其中稍微矮挫一點,脾氣相對溫和一點的蔡信平喊道。
“忠和叔,是這個老東西霸佔著誠昌侄兒家的自留地。”蔡信平這樣辯解他們的舉動。
聽到蔡忠和的喊聲,四人的眼神都看了過來。
蔡忠雲發現是陳月亮出現,愣了一下,將手一鬆,陳德生癱軟在地。
“喲,我當是誰呢。”蔡忠雲拍了拍手掌,好像剛才拽陳德生時,有什麼灰塵粘在他手上一般,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原來,是我們的子弟兵回鄉了。你盡完義務,光榮結束啦?”
剛才,聽蔡信平說,是陳德生霸佔了蔡誠昌家的自留地,難道是自己老爸理虧?
“咋回事?”陳月亮這樣問道。
“哦,你剛到家是吧,那我就給你這個退伍兵彙報彙報。”蔡忠雲步到陳月亮跟前,居高臨下地說道:“你不是光榮結束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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