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旗雲是武王,壽南山也是武王。
兩位武王通常不會生死相搏,因為結果必然是兩敗俱傷,誰都佔不到好處。任何人到了武王境界,都會比一般人更惜命一點。
雙方武王相抵消之後,自然是秦效勳這邊處於下風。
可秦效勳並不緊張:“裴少主有多少手下,多少人馬,朕一清二楚。朕既然敢來,自然有完全把握。”
裴元瑾手持赤龍王,平靜地看著鑾駕上方和中間兩道虎視眈眈的目光:“我一向不見棺材不掉淚。”
傅希言悄悄走到他身後,以示兩人同進同退。
秦效勳面色微凝,關上了車門。
小黃門坐上車轅,馬車緩緩掉頭,但裴元瑾一動未動——
在他與鑾駕中間,隔著四尺左右的位置,兩個兩寸高、一胖一瘦的小紙人正手牽著手在跳舞。
歸來之故人(上)
南虞皇帝的鑾駕越來越遠, 標誌著這場驟然而起的打鬥也在雙方的默契中,驟然而止。
西湖浩渺,雨水洗刷後的亭臺樓閣更加清麗脫俗, 帶著幾分瓊樓玉宇的仙氣,然而,若有路人站在這裡, 目光落腳之處, 未必是這片美麗如仙境的大湖。就如湖邊這兩個大男人,此時便聚精會神地看著地上兩個翩翩起舞的小紙人。
小紙人跳得用心,雖然沒有音樂, 可從它們跳動的韻律可以看出,這必然是精心編排過的。
當鑾駕的背影徹底從地平面消失,小紙人的舞蹈也終於到了尾聲。它們結束舞蹈, 朝著傅希言和裴元瑾的方向彎腰鞠躬,然後面向彼此, 同時伸手,將對方的腦袋撕了下來, 然後四片碎紙便在空中飄了幾下,落到地上, 徹底不再動彈。
傅希言:“……”
他一直用窺靈術觀測著紙人,剛開始還有稀薄的白色靈力, 等互相傷害之後,那靈力便消散了。
這也算是用生命搞藝術了吧。
傅希言在紙人身上踩了兩腳, 確認沒有任何反應,才拉著裴元瑾回家。
壽南山在宅子裡待命半天, 雖然沒有出手, 卻也累得慌, 見警報解除,便去廚房覓食了。小桑他們也各歸各位,這座湖邊小宅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傅希言見裴元瑾拿了塊真絲手帕,沾著樹葉上的雨露擦拭劍身血跡,覺得此事風雅,便拿了把蒲扇在旁邊一邊搖一邊看,一邊嘮嘮嗑。
他問:“你覺得紙人的背後是誰?”
裴元瑾淡淡地說:“能在宋大先生眼皮底下大搖大擺地使用傀儡術的,又有哪個?”這是將目標直接精確到了個人。
傅希言表情一凜,眼神看著有些複雜,半天才說:“天地鑑主也不管管他們。”
要不是確認自己是自駕出行,他都懷疑他們和莫翛然、宋旗雲報了同一個旅行團呢。北周見完南虞見,這是什麼倒黴八輩子的孽緣。
裴元瑾說:“事關飛昇,師一鳴未必持身端正。”
這話說得極重了。
莫翛然入贅後,儲仙宮雖然與天地鑑分道揚鑣,但對天地鑑主師一鳴仍抱持著一定敬意,如今,隨著他的女婿與徒弟屢次冒頭,頗有攪動天下風雲的跡象,這敬意顯然也日漸稀薄。
傅希言看著身邊正義凜然的裴少主,心中暗自慶幸。如果當日繫結的不是裴元瑾,而是其他門派的人,此時此刻,他面臨的很可能是被迫助紂為虐。
裴元瑾卻誤解了他眼中的深意,以為他心生畏懼:“我似乎還沒有問過你,如何看待新城。”
自然是……看不下去。
傅希言早就想發表看法了,迫不及待地說:“人想要活下去,無可厚非。但為了一己之私,濫殺無辜,那走的就不是飛昇路,而是血淋淋的殺戮道。任何一國的法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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