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現在輪到自己就覺得艱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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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三嬸錯愕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三嬸是什麼意思?”
桑枝夏想到徐璈悶葫蘆似的嘴,氣不過地陰陽道:“二叔和三叔今兒才是第一日去呢,這就在喊受不住了,那徐璈連著去了兩日,怎麼不見他嗷嗷地喊?”
“嬸嬸,徐璈也不是鐵打的骨頭泥塑的肉,幹著同樣的活兒,誰不曉得疼呢?”
徐璈自己出去搬磚的時候,每雙眼睛都虎視眈眈地盯著他,生怕他少幹了一分私吞了一毛。
現在輪到自己就覺得艱難了?
想得美!
這罪必須遭足了再說別的!
桑枝夏對院子裡壓抑的氣氛熟視無睹,神色自若地把飯碗塞進徐璈手裡。
“累一天了,吃飯。”
“你們今日合起來賺了十八文錢,明日祖母再撥出一些出來添補上,晚上就能給你們加點兒葷腥了,今日先湊合吃著。”
徐璈橫豎不挑,低頭就開始默默扒飯。
而他露出來的手腕和手心手背,入目可見之處也都是破的裂的,被水泡過的傷口泛白起皮,誰不慘?
徐三嬸本來是想出來哭一場,藉著老太太對徐三叔的心疼,好免了這個要命的活兒。
可誰能想到桑枝夏居然如此硬氣?
見老爺子和老太太都只是陰著臉不說話,她面上青白交錯言難出口,徐二嬸也被氣得不斷喘粗氣。
桑枝夏打臉毫不留情,進退的分寸也拿捏德極好。
二叔和三叔沒出來吃飯,她就拿了兩個大碗把飯菜分別留了一份兒,還有一小碗她從菜園子裡薅出來的刺兒菜。
“三嬸,這個磨碎了敷在破皮的地方是止血鎮痛的,徐璈昨日回來我就是這麼給他弄的,效果還不錯,你一會兒給三叔敷上,別疼得耽誤了明日的活兒。”
“二嬸,二叔的份兒在這兒呢,你記著拿進去啊。”
她做完了乖面子人情,就朝著放下飯碗麵色不安的許文秀使了個眼色。
“婆婆,你在菜園子裡忙活了一日,早些帶著明煦和錦惜進屋歇著吧,洗碗收拾的活兒有三嬸做呢。”
許文秀膽兒不大,但勝在聽安排。
眼看著唯一一個好拿捏的軟柿子都逃竄進屋了,徐二嬸氣得冷笑。
“好哇,我倒是小瞧你了!”
“牙尖嘴利是個好的!”
桑枝夏笑道:“二嬸這話是怎麼說的,徐璈和兩位叔叔現在可是家裡為數不多能賺錢的,我只恨自己伺候得不周到,生怕哪日斷了進項,全家老少就要被迫跟著一起餓飯呢。”
她這話一出,不滿堆積到極致的老太太也不得不把訓斥嚥了回去。
下力氣遭罪事小,全家的生計事大。
在能不能吃飽飯的威脅面前,心疼好像也就沒必要說出口了。
桑枝夏對此並不意外,端起另外一個小碗就說:“走,我給你上藥,你明兒也得去為了全家的生計賺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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