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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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曉曉此刻竟這般無力，這是他第一次聽到顧心寒向陳沉羽告白，第一次，這麼的痛，這麼痛，也許，該失憶的是他，痛到幾乎想要倒下，楊曉曉就這樣看著他們，看著他們，直到顧心寒攙著他走向了黑暗處，他想，如果，如果她也受傷了，那麼，那麼她會回來我身邊嗎？會嗎？也許他可以試一試，賭一賭她的心到底愛的是我，還是憐憫的是他。

他從車中的暗格掏出了搶，只一聲砰，響徹天際，嚇得顧心寒一顫，她以為下一秒陳沉羽就會倒下，倒在血泊裡，看是沒有，他慘白的臉混合著汗珠擔憂地看著她，顧心寒心中一悸，連忙轉頭看見倒下的楊曉曉，他奄奄一息地向她伸出手。顧心寒心跳失律止不住地顫抖，雙腿發軟到無法邁出一步，大口大口地喘氣，彷彿得了哮喘的病人，她不知道，不知道，怎麼辦，怎麼辦，誰來救救他，誰來救救他，又誰來救救她？

顧心寒癱坐在地上，面如死灰，也許，也許，只有她消失了，才能結束這一切吧，那麼，那麼久這樣消失吧。陳沉羽擰著眉頭，看著癱坐在地上的顧心寒，即使他不想救楊曉曉，還是掏出了手機。很快的，救護車立馬就到了。楊曉曉被送進手術室，顧心寒卻異常的平靜。”寒，你和我說說話。“陳沉羽擔憂。顧心寒使勁擠出了笑容，“我沒事，你趕緊回病房好好躺著吧，他畢竟還是我的哥哥，我在這裡等著就好。”顧心寒話語裡的平靜讓陳沉羽更是緊張，他好怕顧心寒會做出什麼事，“寒，你有他有我，但我只有你。”

陳沉羽緊緊抓住顧心寒安放在腿上的手，顧心寒目光呆滯地看向陳沉羽，她心裡多麼的酸楚，多麼的分不清，可是她的表情依然平靜。她想靜一靜，沒有任何情緒地環抱住身旁的陳沉羽，“你先回去吧，不要讓我擔心，好麼？”陳沉羽自打聽到顧心寒的告白心裡就一上一下的，此刻的擁抱真的能安撫到他。“那好，那你讓我抱5分鐘，我就回去。”顧心寒沒有抗拒，緩緩閉上了眼睛。

陳沉羽離開了，一個小時，兩個小時過去了，裡面終於有了動靜。當醫生出來，她的眼裡終於有了神，凝望著醫生迫切想要一個他沒事的答案。“顧小姐麼？手術很成功，楊先生讓您進去。”而顧心寒卻拼命搖頭，“不，我不會見他，你告訴他，他不活生生站在我面前，我永遠不會見他。”顧心寒淚腺洪塌，狂奔離開。醫生無奈地搖搖頭，這唱的是哪出戏啊。醫生傳達了顧心寒的話，楊曉曉似被抽乾了精氣，無力得躺著，”原來，她真的愛的是他。“

醫生搖搖頭，這是不是在拍戲，還真槍實彈的那種？

顧心寒跑出了醫院，她不知道要去哪兒，就只是跑著跑著，不斷地跑著，直到沒有力氣蹲在小路旁放聲哭泣。當有人經過，來到她面前。“小姑娘，你沒事吧？”顧心寒抬起眼，紅腫的雙眼惹人疼，“老爺爺，我沒事，謝謝您。”說著想要起身，卻無奈雙腿發麻了。老爺爺看出了情況，“小姑娘，你要是不嫌棄就和我這個孤家老人說說吧，你就當我是垃圾桶，吐吐苦水，一來我也許能幫助你，二來你的心情會好很多。”

顧心寒只覺得老爺爺這麼和祥，鬼使神差地就說出了自己的情況。聽完顧心寒的傾訴，老爺爺撫了撫顧心寒的發，“孩子啊，一切都是命定，雖然楊曉曉他偷走了你的記憶，但他給了你幸福，他對你的愛你的歉意你的彌補，老爺爺都聽得出來，陳沉羽，他是你的劫數，是你心裡無法抹去的回憶。你太執著於過去的感情，而失去了過去和現在孰輕孰重的判斷。老爺爺沒辦法替你選擇，你得問問你的心。只要不逃避，一切難題都會解開。不要像老爺爺一樣等到失去才知道後悔，品嚐了30年後悔的滋味啊。”

老爺爺的話許是帶著某種魔力，讓顧心寒的心得到了片刻的平靜，她撫著自己的心，認真的回憶起這些年的一切，她恨楊曉曉嗎？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