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不戰而降入下邳(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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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序所部在壽陽城外休整一夜後便整軍出發往硤石,龍驤將軍胡彬的水師有一半經穎水入淝水來到了壽陽戰場與晉軍主力大軍匯合,其餘船隻留在了硤石,那邊距離下蔡很近,從壽陽出發不過百里之遙,縱然朱序所部一萬餘人只能步行前往,行軍速度快的話也只需半日便可以抵達。
朱序著急進軍,一大早就讓軍令司馬周遵到處傳令,督促各部收拾行囊出發北上,等到各部人馬差不多都齊整了,卻唯獨不見了徐宗文,朱序趕緊派手底下校尉前去尋找。
徐宗文的軍帳外,校尉帶著人十分粗魯的闖了進去,一進去軍帳,幾個人就連忙捂住口鼻,定睛一看,徐宗文一個人捂著被子被沈玉、鄭略兩個人晃盪來晃盪去,任他二人怎麼叫喚。
“大哥,快醒醒,大哥?”
鄭略將徐宗文摟在懷中,徐宗文軟綿綿地癱在鄭略臂彎裡,良久才緩緩睜開眼,又很快閉上。
徐宗文也是頭腦昏漲,連眼睛也睜不開,床鋪四周散落著不知道從何而來的大大小小的酒罈子十幾個,到處都瀰漫著酒氣!
“徐驍,你當軍營是酒肆不成?軍令如山,你敢犯禁?”都尉語氣冰冷,嚴詞厲喝。
“朱都尉還未了解詳情,怎麼能不分青紅皂白就定了徐都尉的罪名?”沈玉聽到聲,起身反駁道。
“徐都尉昨夜被徐平虜和王太守邀請入城赴宴,喝了不少,壽陽城的差役不認識營房就把徐都尉送到了伙房,恰好伙房存著五壇上好桑落酒,徐都尉酒醉之後有大飲了三壇,這才成了如今模樣,這可全不是徐都尉的錯。”鄭略在一旁解釋。
這沈玉嘴裡的朱都尉就是一直形影不離朱序的那個都尉,他可不是旁人,正是朱序的兒子朱諶,因為朱序對徐宗文賞識,他早就新生妒忌,眼巴著找個由頭好好收拾收拾徐宗文,出出氣,似今日這樣的機遇怎麼能輕易放過?
朱諶冷笑道:“不管是何原由,總而言之就是犯了禁酒令,這人都還沒醒呢!你們還要替他掩飾什麼?”
“給我拉出去。”朱諶朝著身後兩個兵丁使了個眼色,這兩人便上前托起爛醉如泥的徐宗文準備出去。
“慢著!”眼看著兩個兵卒架著徐宗文就出了軍帳,身高膀大的鄭略跳了起來衝了出去,用他的大塊頭堵住了營房大門,他鄒著濃濃的眉頭阻止道:“誰敢帶走我家都尉,我就跟他拼了!”
兩年前,謝玄第二次在京口招募北府兵的時候,就是徐宗文拉著鄭略和沈玉幾個同鄉去參軍的,後來徐宗文被任命為軍司馬直接歸於謝玄賬下,鄭略和沈玉兩個也跟著徐宗文,三個人自幼親篤,跟親兄弟一個樣,眼下又都拿徐宗文當做領頭人,自然不會自家兄弟吃虧!
朱諶臉色一變,冷聲質問道:”你一個小小的兵丁感阻止本都尉執行軍法?”
“朱都尉,不知此事可有稟報使君?”沈玉跟出來問:“若是沒有告知使君而由都尉你擅自處置,一是徐都尉尚不清醒,是否非凡軍法仍是兩說,二是軍法之權向來歸於軍令司馬,屬下是怕都尉您如此輕率處置怕是要落下個動用私刑之名。”
沈玉的話平淡如水,但字字珠璣,說的有理有據,又像是一塊石頭投入了朱諶本就不平靜的心。
朱諶表面不動聲色,實際上已經被沈玉說動了,如果說這軍營裡他最忌憚什麼人,那個人既不是徐宗文也不是沈玉,更不是軍令司馬周遵,而是他的父親,梁州刺史朱序。
但是朱諶實在咽不下這口氣,他從軍法官手裡搶過鞭子,朝著徐宗文背上狠狠地抽了三鞭,楞是把昏睡的徐宗文抽醒了才作罷!
“我曹,怎麼回事?”徐宗文感覺到背上的痛楚,目光渙散的睜開眼,他看到一群人圍著自己,有些摸不著頭腦?
沈玉蹲下身檢視著徐宗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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