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笨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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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沖刷著殘垣，將焦土灌溉，滿目瘡痍的大地上，由無數淺淺溝渠匯成血脈經絡。舉目望去，寸草不生，焦土青煙全都籠罩在一層淡薄的霧氣當中。

青兒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髮梢滴落雨珠，漸漸化成一絲絲銀線。

嘩啦…嘩啦…

耳中迴響著單調重複的雨聲。

她目光呆滯地看著身前的軒轅劍，雨水已經沖刷掉恐怖的殺氣，如今不過一柄普通玄鐵，沒有任何靈氣波動。

劍尖深入焦土，猶如一塊墓碑。

青兒眼裡閃過一道白光，眼眸震顫起來……

記憶如洪水猛獸，奔湧而來——玄明師兄似雷神降臨，一劍揮出，天地黯然失色！

那股恐怖的力量頃刻間便要將秘境裡的一切碾作煙塵！

林鵲兒氣若游絲，青兒自己快要意識渙散……

【碧流】也千瘡百孔……

她突然間釋懷，坦然接受了即將來臨的死亡。

這次她還是沒能救下一個人……但也不算沒有收穫，她有一個新的發現：喪門星的變異……那股氣息……她幾乎可以篤定，那便是無數輪迴的根源……

下次，下次我一定可以……

炫目的白光襲來，吞沒天地！

青兒緩緩閉上眼——

突然，一道黑影劃破白晝，朝自己飛來！

錚！！！

軒轅劍插入焦土，擋在青兒身前！

劍身玄光流轉，陣陣嗡鳴，散發出古老神秘的氣息，竟然將無影無形的白晝劈開，彷彿黑夜拼命將陽光劃開了一道缺口！

她和林鵲兒籠罩在軒轅劍氣之中，安全無虞——

師兄……二師兄！

青兒焦急地在白茫茫的光澤裡尋找他的身影——什麼也沒有。

當白晝褪去，原本比試臺的影子漸漸顯露出來，她可以看見碎磚，可以看見焦土，可以看見層層雨幕......但就是找尋不見那個抵擋一切的身影。

青兒無力地捶打著地面，泥水飛濺，暈染了臉上的淚水。

她的嗚咽聲在空曠天地間飄散......

良久，良久，直到一隻溫柔的手掌撫上她的肩頭。

玄明師兄？！

青兒停止了抽泣。

幻覺嗎？不，不是，難道師兄還沒死——

青兒期待地轉過頭，看見好多好多張關切的臉龐。

師父，木言師弟，林雲師弟，各宗長老們......

她的視線落到關懷的手上，失落漸漸爬了上來——那是一隻潔白修長的手，那是一隻女人的手。

大師姐蹲在自己身邊，心疼地撫摸著自己的臉頰，那裡早已分不清是淚水還是雨水。

青兒聽見彷彿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來的嘈嘈切切之聲。

“快，救人！”

“可惡的魔教，竟然把林師妹傷成這般，俺非扒了他的皮！——他人呢？！”

“師弟，快拿固靈丹——這......多謝雲水閣長老！”

“咦？那個魔教之徒呢？”

“軒轅劍......怎麼會在這裡......”

......

青兒不知是誰將林鵲兒拖過去，她只覺得當時有人安慰著叫她放手。

放手？哦，她想起來，當時自己死命拽住林鵲兒，不然她可能屍骨無存——

放，好的，我放手......這麼多長老在，她應該無礙了吧......

對了，這麼多長老，還有師父，那......二，二師兄呢......

青兒回過神來，身體猛然一抖，嚇得冷婉青等人倒吸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