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實話實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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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前，還是在張建山執政的時候，村裡想提王魁中進班子，讓他負責治安調解這一塊工作，他沒同意，他說不當官也能為大夥辦事，反而當個小官要受好多約束，還得看著頂頭上司的臉色行事，他不習慣。於是，張建山就對他有了看法。就是他下臺後，歷屆班子也沒再考慮過王魁中。當然，王魁中也沒有進班子的意。他不是黨員，昨天的見面會他也沒參加。他也聽說了，村裡新來個年輕人，擔任村支部書記，他沒上心。他只管過自己的日子，有人找他辦事，他只是儘自己能力辦。他田地裡種的大都是經濟作物，小日子過得還算不錯。

方東曉和吳茂樹走進他家院時，他正喂著自家的幾隻鬥雞玩。他見來了客人，便熱情地招呼：“吳主任，你可是貴客，歡迎歡迎。”

吳茂樹說：“老王，這是我們村裡支部書記方東曉同志。”

王魁中滿臉堆笑地伸出手去，說：“方書記光臨寒舍，篷篳生輝，快屋裡坐。”

三人坐下，寒暄一陣，方東曉直奔主題：“老王，我初來乍到，可對你的名聲如雷貫耳。”他知道大部分名人都喜誇，可能這也是對方的軟肋吧。

王魁中笑道：“方書記，我也喜歡別人誇，但你誇我沒有道理。因為，我沒有做出讓你信服的事。”他想，雖然你沒有官架子，可你說話不實在。見面就夸人，肯定有事要我辦。這樣的人我見的多了。

方東曉笑著說：“我找好幾個人聊過了，他們對你評價不低，你也確實為三家寨做過不少好事，這是有目共睹，我誇你並不是為了恭維你。”他們一面之交，方東曉就看出來，對方說話是實打實，不會拐彎抹角。

王魁中說：“過去是在民間代表村民做過幾件事，那隻能說明過去，人不能總生活在過去裡。現在我是個很無用的人，面對眼前的亂局，卻不能給大家想一條出路，村民除去外出打工，還有什麼收入？你以為打工容易嗎？上撇老下撇小，夫妻還得兩地分居，這其中的苦衷不說自明。我們村中有好多資源，可得不到政確的運用，沒有人引導，只有各幹各的。有本事的掙大錢，沒有本事的還是一個勁地受窮。”他想，你這麼年輕到這兒當書記，還不是出力不討好？一個吳主任陷進來了，又搭上了你，你們是不是得罪人了鎮領導，他們存心把你倆“流放”到這兒？你們知道三家寨的水有多深嗎？弄不好會“淹”死你倆，到時候連個收屍的也沒有。

方東曉明白自己拜訪的這幾個人，不僅是三家寨的名人，還都是有腦子有心計的人，如果把他們的積極性調動起來，這可是自己的一大筆財富，自己必須要啟用他們，讓他們的能力得到正當的發揮。他說：“老王，能不能談談你對三家寨當前的看法？”

王魁中笑了笑，說：“方書記，我可是實話實說，當前三家寨是一個亂局，這也真難為了坐隊的吳主任，一個人在這出力不討好，想工作連個幫忙的也沒有。現在，你調來當書記了，可你也得物色幫忙的。方書記，你要想把三家寨的工作搞上去，必須得擺平張家人，更進一步地說，是擺平張建山，他雖然脫離了三家寨的政治舞臺，可他並沒遠離三家寨的政治中心。可以說，自他下臺後，村裡每次配班子都得根據他的意見。他鎮裡有人，縣裡有人，甚至在市裡都能說上話，不把他擺平，他就會在工作上給你設定種種障礙，讓你老牛掉進枯井裡，有力用不上。不過，你只要不怕得罪他，你可以另闢蹊徑，啟用中青年，只有新班子有凝聚力，我相信他雖有不滿，也奈何不得。他畢竟年紀大了。這就看你方書記的膽量了，光有膽量還不行，你還得有手段，得會借力。”

方東曉想給他打打氣壯壯膽，他說：“老王，你還不知道我的詳細情況，我在調到本鎮之前，我是市紀委許書記的專職秘書，許書記進京學習去了，我就主動要求下來鍛練。在市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