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陳小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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佈滿了斑斑的黴點。

“都是些質量很好的廚房用具，這樣閒置太可惜了。”陳三文說道。

“這麼大的東西誰還用得著，可惜也沒辦法。”劉華翠有些傷感，這些東西飽含了她過往的回憶。

“我們把這些廚具刷洗下放院子裡曬著，以後做小生意都用得著。”陳三文說完動起手來，他把這些東西搬到院子裡，拿起扁擔和水桶去村口挑水。

“那我搞點燒鹼把鍋灶刷乾淨。”

劉華翠往灶膛裡塞上茅草點著火，接著往大鍋裡倒上幾瓢水，這個年代熱水加燒鹼打掃廚房衛生是最好的。

挑了幾趟水，陳三文和妻子往院子裡搬著廚房裡的用具，正好碰上放學回家的陳小妹，她身上除了書包還揹著裝鹹菜的玻璃瓶子，手上還拿著裝糧食的布袋子。

“我就知道是你們在知青點忙活。”

陳小妹是公社少有的幾個能在縣裡讀初中的學生，每年縣城一中會把公社小升初成績前五名錄取到直升班讀初中，他們這批學生中考不用考試就能直升縣一中。

在千軍萬馬過獨木橋的八零年代，這種班級有著驚人的錄取率，甚至能做到三分之一的學生都可以升學。

出了這樣一位女秀才，陳家都看到了祖墳冒青煙的機會，家人是傾其所有供她唸書。米是儘量讓她帶去學校食堂蒸飯的，菜卻只能用玻璃瓶子裝些鹹菜。也可能就是這樣的生活條件，讓身體本就嬌弱的陳小妹患上了肺結核。

看到活生生的陳小妹站在院子裡喊自己三哥，陳三文忽然愣住了，他看了妹妹一眼把她攬進懷裡緊緊地抱住。

今天的三哥是不是吃錯了藥，陳小妹心裡想著，陳三文把她抱得緊緊的，眼裡不知為何還有淚水滴下。

“三嫂救救我！”陳小妹向劉華翠喊了句，手還在向三嫂揮舞著。

陳小妹是劉華翠看著長大的，她來南山插隊的時候陳小妹還是個流鼻涕的小丫頭，劉華翠看見丈夫這樣抱妹妹又氣又急，走過去對著陳三文就是一腳。

“發什麼神經，小妹細胳膊細腿的，差點被你捏死。”

白了傻笑的陳三文一眼，劉華翠把陳小妹身上掛的鹹菜瓶子和書包取了下來，幫自己小姑子整了整衣服和頭髮。

劉華翠對陳小妹說道：“吃了一個星期鹹菜了，晚上要吃點什麼嫂子幫你想辦法。”

“不用專門做，大嫂說過了，中午給米粉打底的肉丁全是我的。”

看到妹妹這麼懂事，陳三文還想過來抱抱她，被劉華翠直接來了個飛踹，陳三文跳起閃過。

“今天你三哥腦子有點不正常，可能是喝的酒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