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家庭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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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三文看到岳父母也在幫忙有點不好意思。

“爸媽，你們去休息吧！”

劉高強看了看陳三文笑著說道：“沒什麼辛苦的，在省城住巷子裡扒牆揀磚也是常有的事，為了搭個廚房我跟你岳母半夜還去棚戶區偷過磚。”

說到岳父家的廚房，陳三文腦海裡冒出了第一次去岳父家的場景，他們全家的居住條件非常擁擠，傢俱的擺放簡直可以用見縫插針來形容。

“這下總算跟華翠說清楚了，我家華翠把回城和三文放在一起考慮，這讓我和她爸糾結了好久，你們是不知道城裡的情況，他們連住的地方都沒有。”岳母曹小麗說道。

“其實我們全家都很感激你們，家裡有難處你們也沒想過拆散我和華翠。”

陳三文的話說完，曹小麗當著眾人面抽泣起來。

“你能這麼理解說明我們沒看錯你，以後要常來省城看我們。老大在新疆回城的希望越來越小，他是我們家唯一的男孩，在新疆全是些男知青，三十多了老婆都找不到。”

重生後的陳三文回想起種種往事，似乎可以理解岳父母一家的所作所為。

街道小廠關門以後劉華翠的醫藥費都沒了著落，陳三文那時候天天為了錢上火，不是老家的哥嫂幫忙他早就抱著劉華翠跳河了。被生活重壓的陳三文開始怨恨當時的岳父母，怪他們沒讓劉華翠去紡織廠接班。

看見親家母在哭，陳大山開始招呼大家停手準備吃飯：“搞成這樣就可以，牆就別拆了，以後搭個竹棚把這裡當豬圈用。”

知青點後面有個溫泉潭，男女分成兩批下潭去洗澡。陳家的男人們陪著劉高強守在路口，陳三文拿了包好煙分給大家。

“喲，阿詩瑪。”劉高強把煙湊到馬燈裡點著他接著說道：“這種煙在省城有票都買不到。”

二哥也經常流竄外地搞點小生意，他對這些太熟悉了：“現在是有票能買到的東西都是不緊俏的，反而不用票能搞到的都是好東西，看這情況這雙軌制會變成有錢就能買到東西。”

“這跟我們城裡差不多，省城最熱門的是倒騰外國錢，人民銀行後面的巷子裡天天有人換外匯券被抓，現在投機倒把的罪名全給了這夥人。”劉高強說道。

想到這些劉高強就窩火，他以前去郊區收農民自留地的玉米回城賣，也被安了個投機倒把的罪名，幾袋玉米讓他坐了兩年牢，連工作都丟了。

“別想那麼多，當時糧食是頭等大事，倒賣糧食吃虧的人太多了。”陳大山拿起兒子放在草地上的阿詩瑪香菸分給親家。

女人們洗完澡換好了衣服，她們興高采烈地來到男人身旁。

陳大山對她們說道：“你們回去別急著做飯，廚房的鍋等著陳三文和劉華翠去開鍋。”

“知道了，你們快去洗澡。”林多森說道。

大家洗完澡，他們來到知青點的廚房圍著灶臺周圍，大哥手裡拿著封千響的鞭炮。

劉華翠往灶膛裡塞著柴火，她把火點著後鍋裡冒起熱氣，陳三文手裡拿著塊豬肉，看見大鍋開始泛紅他用豬肉擦起發燙的鐵鍋。這在當地是個莊重的儀式，表示兩口子正式開始過日子。

“老大去把爆竹打了，大家全部去後院準備開始吃飯。”陳大山說道。

劉華翠還想把魚和莧菜炒了，陳三文卻把灶膛裡的火撤了。

“你去泡點粉條，再去準備點掛麵，家裡沒有就去小妹房間看下，下午我們在供銷社買了的。廚房裡的活交給我了，你去招呼大家。”

陳三文把菜刀在水缸邊磨了磨，他讓陳小妹把裝魚的竹籃拿了過來，調亮廚房的煤油燈陳三文在案板上切起了魚片。他儘量把魚肉切薄然後碼在大湯碗裡，最後把魚頭從中間劈開，蓋在切好的魚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