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劊子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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鬆開揹包的肩帶，握著匕首的右手在野豬的背部用力一拍，漢斯就這樣從向前衝刺的野豬的身上安全脫離，在向前緩衝了幾步之後穩穩站住。

而就在此時仍然生龍活虎，甚至因為吃痛而跑得更快的野豬，奔跑速度在幾秒之後也忽然下降，最終停在原地，就連站著的身形也有些跌跌撞撞。

以漢斯的認知來說，它到現在還沒到倒下屬實是相當神奇——如果是人類的話，恐怕在他將匕首第二次插入肋骨間隙的時候就已經感覺所有力量被抽走，摔倒在地了。而現在……它至少多堅持了10秒以上。

野豬都是這樣？或者說只是在這個模擬現實的世界裡是這樣？

“安城哥？”在他站起身的時候，胡桃從原本的地方快步走來，看著他的背影。“你有受傷嗎？”

“沒有——”漢斯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上，只在右手衣袖處發現了大片血跡。“呃，這些血是那傢伙的。我大概沒事，但它大概死定了。”

伴隨著漢斯的定論，野豬就這樣一頭倒在地上，只能有氣無力地呻吟著。

“好了，我們快點行動吧，耽誤的時間越多，麻煩越多。”帶著胡桃走到野豬面前，漢斯將仍然套在野豬嘴上的兩個揹包拿了起來——大概是因為虛擬世界的關係，所以揹包並沒有受到什麼損傷。如果是現實世界的話，恐怕這個揹包已經被扎爛了。“根據使者的說法，前面不遠處就是前往生死交界的通道了。”

“嗚，”乖巧地從漢斯手裡接過自己的揹包，檢查發現真的沒有破損之後，胡桃才重新問出了之前就想問的問題。“安城哥，你之前說無妄坡之所以稱為‘無妄’，第一個意思是會有災禍不請自來。那麼，第二重意思呢？”

“第二重含義是字面意思，”將揹包隨手掛在背上，漢斯便領著胡桃返回到之前的道路上，準備繼續向前走。“不耕穫，不菑畲，則利有攸往。使者允許你來這裡，是因為教授說想要和你見最後一面。最後一面就只是最後一面，不要抱太多幻想，也不要幻想教授能和你我一起回來……當然，以你現在的精神狀況來說，我最需要叮囑的事情是不要幻想你能和教授一起去。”

“唔，”胡桃嘟嘴。“所以其實是用易經裡面，天雷無妄的六三和六二的意思嗎？還真是惡趣味……至於幻想什麼的——好吧，以前我可能想過一點點，現在的話，倒也沒那麼想了。畢竟那些東西都是人真的絕望到一定程度，才會想去拼命抓住的東西。但凡生活有一點希望，誰會想要去依靠那些呢？”

“真的假的，你之前已經絕望到那個程度了？”漢斯轉過頭，打量了胡桃一眼。

“也不知道之前是誰天天打電話不接，堵門不見，寫信不回。”雙手叉腰，做出很生氣的模樣，胡桃就這樣瞪著漢斯。“你自己就是讓我絕望的源頭啊！”

“咳咳——”漢斯立刻轉回頭，假裝自己什麼都沒聽見。

“那個，”繼續走了一段路之後，胡桃又問道。“我有個問題……”

“啥問題？”將目光聚集在遠處的某個地方，漢斯一邊眯起眼睛，一邊隨口應付著胡桃。

“安城哥你……”猶豫了一下，胡桃還是問出了口。“殺過人嗎？”

漢斯站住，轉身回頭，盯著胡桃的眼睛，甚至看著對方心裡有些發毛。但最終，他又重新將頭轉了回去，繼續領著胡桃向前走。

“你怎麼會問出這種問題？”並沒有和胡桃有任何目光接觸，漢斯只是這樣反問著。“這個問題太過於離譜，以至於讓我不知道從何吐槽起。”

“只是有點好奇，畢竟安城哥你在面對那頭野豬的時候，下刀快準狠，與其說是做法醫積累的和死人打交道經驗，反而更像是……和活物積累的，豐富的搏殺經驗。另外，感覺和那些秀知院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