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無妄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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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漢斯根據胡桃手中的GpS，揹著胡桃抵達紙條上所寫的，屬於【生與死的邊界】的座標的時候，並沒有人在這裡等待他們。

但旁邊的山體上卻有一個山洞。

“唔……”從漢斯胸口處掛著的，胡桃自己的揹包裡找出手電筒，向山洞裡照射去。“好像看不太清……”

“不算特別深，我能看到末段山洞壁。”眯起眼睛之後，漢斯勉強能看清裡面的場景。“那我們進去看看？”

“唔，可以，不過我們不需要準備什麼確認氧氣含量的東西嗎？”胡桃似乎有些擔心。“萬一裡面氧氣不足……”

“這麼寬的山洞，怎麼可能有氧氣不足這種事情發生。”漢斯示意胡桃放寬心。“這個寬度和這個深度的對流怎麼看都不會太……”

伴隨著一個人影出現在山洞末端，漢斯的話語驟然止住。

“呃啊！”胡桃也嚇了一跳，連忙將自己的頭藏在漢斯背後，只露出一隻眼睛看著前方。

那個人影穿著一襲白色長袍，提著一盞幽藍色的燈籠，藉著昏暗的火光向他們的方向招了招手。

頭皮發麻……儘管在聽到胡桃所說的【生與死的邊界】之後就有了些心理準備，但漢斯還是感到頭皮發麻。

當一個人越篤信無神論，在看到超自然神秘力量在自己面前招搖過市的時候便會愈發恐懼——不僅僅是因為對方源於未知，而更因為自己所認知的一切有關世界的內容都在崩塌。

但是，無論有多害怕，漢斯都有無法後退的理由——準確來說，這個理由就在他的背上趴著。

“別緊張，我在。”儘量讓自己的聲音平靜一些，以此平靜胡桃的情緒。漢斯隨即對著對面的人點了點頭，揹著胡桃向山洞內走去。

山洞的採光當然很差，漢斯沒走幾米就已經陷入了相當程度的黑暗當中，身前的山洞壁都已經昏暗到了幾不可察的地步。在意識到這點之後，乖巧的胡桃立刻擰了一下手電筒的頭部，切換成散射模式，並且對準了上方的洞壁。

“嗯？”

漢斯的腳步沒有停，但大腦卻停了一下——這對漢斯來說有些少見，但卻又情有可原。畢竟，正常人看到山洞的頂部忽然出現一張空調的換氣格柵的時候，總是該懵逼一下的。

【什麼玩意兒？】當這樣的念頭出現在漢斯的腦海裡時，面前的鬼神之事便忽然帶上了些許人間陰謀的成分。

尤其是當前方的那個人，走路的聲音怎麼聽都像是穿了皮鞋的時候。

但無論如何，也沒有在這裡停下的理由……就算向胡桃指明這點，恐怕也無法打消她繼續向前的念頭吧？

“胡桃，”漢斯看似隨意地問了一句。“你現在腳還疼嗎？”

語氣很平靜，完全沒有正常情況下應有的溫柔。

“唔？”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體力消耗太大，胡桃的聲音聽起來似乎有些疲倦。但儘管如此，她還是感受到了漢斯的嚴肅語氣，沒有選擇繼續撒嬌，而是在認真地活動了一下腳腕之後才露出些許為難的神色。“還是疼，如果吃力的話可能還是有些危險。”

所以說，自己暫時還得繼續這麼揹著她，雙手也用不了……

“不好意思，請問……”又走了十幾秒鐘之後，漢斯正要詢問前方的帶路人究竟是什麼身份，對方卻就這樣轉過身來，看著漢斯。

而漢斯也看到，對方的臉上正掛著一張防毒面具。

！！！？？？

漢斯大驚，卻已經來不及反應，隨即便感覺一陣天旋地轉。

他能做到的最後一件事，就是儘可能調整摔倒的角度，不要磕到胡桃。

……………………

彷彿大腦過電一般，漢斯驟然睜開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