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兩人的往事，藥物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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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分鐘後，機關食堂。橫野有些無精打采地和對面的女同事訴說著自己剛才遇到的，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宮野機關長僅僅因為他說的幾句話而晴轉大雨的模樣。

“那傢伙到底是什麼來頭啊？”他如此對著同事抱怨著。“我當時還以為我要被一併遷怒，然後倒大黴了呢。”

“誰叫你那麼沒眼力價，去在機關長面前提起那個傢伙，”女同事滿臉都是對無知者無畏的感慨。“他們兩個的恩怨可大了。”

“啊？”橫野連忙追問道。“講一講，都已經被訓成這樣了，如果我連內幕訊息都聽不到的話，也太虧了。”

“唔……”看了一眼周圍，確定沒有和事態有關的人在附近之後，女同事點了點頭。“好的，那我就給你講講吧。”

“宮野機關長，以前不是在美國讀書嗎？這個安城的哥哥，當時和機關長是同學，而且兩個人互相都有好感。

“但是，這個安城，雖然也在組織的美國讀了幾年書，但是卻一直嫉妒他哥哥的成就，而且他據說對機關長也是傾心已久。所以在幾個月前他們三個一起出去玩的時候，安城就把他的哥哥推下了山崖，而且這一幕還被宮野機關長看到了！”

“推下去了？”橫野吃了一驚。“那……他們都是我們的一員吧？組織對這件事沒有做出任何處罰嗎？”

“古怪的地方就在這裡了，”女同事說話的模樣似乎更加謹慎了起來。“據說在事情發生之後，這個安城用了些手段，讓負責調查這件事的人不但沒有懲罰他，甚至還真的上報高層，讓這傢伙繼承了他哥哥的位置，就像這件事沒發生過一樣。所以……你應該也能明白，為什麼宮野機關長對那傢伙會這麼恨之入骨了吧？我想，如果不是因為大家都是同事的話，她甚至都不會讓這個人踏進這裡一步。”

“說實話，我本來還覺得無論他們之間曾經有什麼恩怨，機關長這麼大的反應是不是都有些小題大做了，”橫野感慨地搖了搖頭。“現在看來，她已經是大人有大量，高抬貴手了。不過……真的沒問題嗎？居然讓殺人的那個就這樣光明正大地佔據了原來的那個人的地位。這……在我們當中會引起混亂的吧？”

“誰知道呢，反正……上面已經決定了，也不是我們這些小卒能決定的。”

就這樣，有關漢斯和宮野志保過去的故事的種種說法，在這家公司內開始逐漸傳播起來。

不過，作為這樣的小道訊息和坊間傳聞的主要受害者，漢斯反而並沒有在意太多——只要食堂還會給他提供飯食，只要組織還在為他提供工作場所，其他的東西對他來說都只是無關緊要的身外之物。

只有他現在正在著手進行的藥物改進工作才最重要。

根據著名生物學家宮野厚司博士曾經提出的猜想，人體的壽命和一種名為【端粒酶】的物質有關，後者可以有效修復細胞在有絲分裂當中遭遇的損耗，並且延長細胞的壽命。然而問題在於，人體內絕大多數關鍵細胞當中並沒有活躍的端粒酶，因此組織的科研團隊一直在思考如何能夠在人體當中廣泛啟用端粒酶，並且確保細胞可以長期正常分裂。

但在嘗試啟用端粒酶的諸多方案中，往往都遇到了一個尷尬的問題——人體內的一部分細胞當中天然含有帶有活性的端粒酶，而大多數開發的啟用成分儘管還遠不足以啟用普通細胞，卻能夠導致這些特殊細胞內部已經存在的端粒酶被過度啟用，並且將端粒以不正確的方式修補。儘管在大多數情況下更長的端粒是好事，但被修補到甚至出現了異常形態的端粒反而影響了正常分裂，導致幹細胞和生殖細胞無法正常工作。而且更為嚴重的問題是，幾乎所有服用第一代藥物的實驗品在面臨關鍵細胞無法正常分裂的問題的同時，體內都出現了大量的惡性腫瘤——這些藥物似乎普遍能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