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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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喬……季喬你別這樣，冷靜一點……”佐赫能夠感覺到季喬的身體劇烈的顫抖，軟得好似棉花一樣，幾乎扶不住。他擔憂地看著她越來越白的臉色，緊緊地摟住她的腰，生怕她會在下一秒摔倒。

“哈哈哈……冷靜……怎麼冷靜？告訴我……我要如何冷靜？”季喬緩緩轉過頭，大大的眼睛空洞無神，淚水還在不斷的滑落，她雖然在用力地笑，可卻掩不住那撕心裂肺的哀傷，“六年了，我每時每刻都在想念著未曾謀面的兒子，不知道他什麼樣子？不知道他長了多高？也不知道他每天過得是否快樂？每每在大街上看到年齡相仿的男孩，我就會幻想，去描繪他的樣子。我一遍遍地告訴自己，不管多麼困難，我都要找到他，我是他的媽咪，我一定要讓他知道，儘管從他一出生，我們就分開了，但是，在我的心裡，對他的愛與思念卻一刻也沒有停止過。正是因為有這個力量的支撐，我才有信心一直堅持一下，可我如何能想到，兜兜轉轉一大圈，他居然就在我的身邊，每天聽著他甜甜地叫我阿姨，我卻不知道他就是我苦苦尋找的孩子。”季喬的眼淚流得更兇，手指顫抖地指向簡昊焱，“而你……你不僅製造了悲劇，而且看著悲劇繼續延續，簡昊焱，你究竟是人還是禽獸？你……你怎麼可以如此殘忍？”

“小喬……對不起……我……我……”面對她的指責，簡昊焱百口難辯。季喬的話句句是真，他的確締造了悲劇，而且眼看著母子相對不相認，不僅沉默還從中阻撓，此時此刻，他確實無言以對，哪怕是句對不起，說出來都是蒼白無力的。

“呵，對不起？六年的思念，無數的傷痛，你一句對不起，就能夠化解一切嗎？簡昊焱，我不屑於你的道歉，我只想問你一句話？你為什麼要這樣殘忍的對待我們母子？我們欠了你什麼？”季喬深吸一口氣，緩緩推開佐赫，隔著眼中的淚霧，死死地凝視著簡昊焱，等待他給出答案。

“我……我不是有意，我……”簡昊焱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向前挪了一步，想伸手握住她的肩膀，季喬卻像是躲瘟疫一般地立刻後退，“別碰我。”

“我……好，我不碰你，你……你聽我說，我並不是有意要瞞你，我只是……不知道要怎麼跟你說？”

“呵，是嗎？那我拿了澤熙了的頭髮去驗dna，你為何從旁阻撓？是你收買了那個醫生對不對？明明驗出是親子關係，你卻讓她昧著良心說假話，騙我不是？這就是你的不知道要怎麼說？”季喬冷冷一笑，“不錯，七年前，我的確為了錢出賣了自己，但當我發現不需要那筆錢的時候，我馬上退了回去，我絕不出賣我的孩子。可是你……你卻殘忍的從我身邊奪走他，他一出生，就讓我們母子分離，你不是人，你就是個冷血的禽獸，禽獸……”

“季喬……季喬別這樣……”佐赫看到季喬再一次抖得厲害的身體，擔心地扶住她的胳膊，猶豫了一下，終於下決心說道：“季喬，聽我說，今天……有些話，我必須要告訴你，否則……我會自責一輩子的。”

“什……什麼？”季喬詫異地看著他，眼中盡是茫然。

面對她的目光，佐赫有些難堪的別開臉，好一會兒才說道：“季喬，我必須要跟你說對不起。關於澤熙的事情，如果不是我……也許今天不會變成這樣。”

“你……你什麼意思？”季喬推開他，向後退了一步，防備地看著。

佐赫皺著眉頭，“季喬，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哪裡嗎？”

季喬不解地想了一下，“難道不是在這裡嗎？”如果沒記錯的話，他們第一次見面就是在這裡，當時，他告訴她孩子很好，並且說服她死心，現在想想，原來也是授意於簡昊焱的意思。

“不……”佐赫自嘲地笑了笑，“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七年前，當時你去醫院做檢查，我們在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