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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幾天不見,謝柔情就變得憔悴不堪。
嘴唇乾裂,臉色蠟黃。
尤其那雙好像有水在流動的眸子,現在特像乾涸的池塘,沒有一絲的生機。
沒有任何感情的眼神,才是最可怕的。
心憂母親的病情,她在短短三天內就憔悴成這樣,說起來也很正常。
沈嶽卻知道,謝柔情所遭受最沉痛的打擊,來自他昨晚睡了小姨子。
她進門後,就這樣呆呆的望著沈嶽,半晌都沒動一下。
沈嶽很想笑下,乾咳聲或者說點什麼。
他倒是這樣想,可面部肌肉卻彷彿僵硬了那樣,絲毫不聽他的使喚。
又過了半晌,沈嶽才能活動,低頭,屈膝,蹲在了地上。
記得某篇報導中曾說,亞洲人有個動作,是西方人做不來的,那就是亞洲蹲。
亞洲人能輕鬆蹲下來,皮股碰到腳後跟,再倚著東西的話,能保持這動作一個上午。
但西方人就不行,他們最多堅持半小時,就會血脈堵塞,大腦缺氧。
沈嶽現在的動作就是亞洲蹲,在冬季鄉下的北牆根下,隨處可見這樣蹲著曬太陽的老大爺。
他在蹲下後,慢慢拿出煙盒,想叼上一顆煙時,才發現沒煙了。
他把煙盒隨手丟掉時,才發現滿地都是菸頭。
沈嶽蹲下來的動作,就是在告訴謝柔情:“我有罪,我該死,我願意接受你任何的懲罰。”
他不會解釋,他昨晚爬了小姨子,純粹是一個美麗的誤會……
咔,咔的腳步聲再次響起。
垂著腦袋的沈嶽,雙眼稍稍上翻,就看到那雙棕色的低腰小馬靴,走到了面前。
謝柔情左腳的腳尖微微抬起,右腳腳後跟離地。
這是要飛起右腳,一腳把沈老闆滿嘴牙踢掉,或者乾脆把他蛋黃給踢出來的趨勢。
沈嶽眉梢微微動了下,卻又默默嘆了口氣,放棄了戒備。
謝柔情沒有踢過來,只用木然的語氣問:“昨晚,你們愛了幾次?”
沈嶽沒想到她會問這個問題,沉默片刻後,才悶悶的回答:“加上今早那次,總共是五次。”
他的話音未落,就聽到了咬牙聲。
他知道,謝柔情要爆發了,只因小姨子昨晚才初經歷人事,就被他騎了五次,這簡直是畜生啊。
咬牙聲消失後,謝柔情卻沒像沈嶽所想的那樣爆發,只問:“你愛她嗎?”
“不愛。”
沈嶽如實回答:“畢竟,我此前從沒見過她。昨晚,我真以為她是你。”
謝柔情又問:“那你以後會愛她嗎?”
沈嶽慢慢抬起頭,仰視著謝柔情:“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你這個問題。你比她更清楚,我是個什麼樣的人。”
謝柔情笑了。
只是她的笑,看上去比哭還難看。
沈嶽很心疼,低聲說:“你想哭就哭……”
謝柔情打斷他的話:“我為什麼要哭?”
沈嶽喃喃的說:“不哭,那就打我,罵我。殺了我,也行。我知道,你口袋裡肯定裝著刀子。”
“你,不愧是最瞭解我的男人。呵呵。”
謝柔情又“笑”了一聲,走過來坐在了小床上,始終抄在口袋裡的右手拿出來。
果然,她手裡拿著一把寒光四射的手術刀。
被寒光刺了下眼睛後,沈嶽咳嗽了聲,低頭看向了滿地的菸頭。
不發脾氣的謝柔情,好陌生。
叮噹一聲輕響,謝柔情把那把手術刀扔了出去,對著房門後的紙簍。
卻沒扔進去,刀子在簍沿上彈跳了幾下,落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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