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畫中窺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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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玉知道，對於皇宮失竊畫這件大事，如果自己不直截了當地提出來，吳道肯定會裝糊塗。

雖然吳道身為江湖人，不會把這種殺頭大罪放在眼裡，但他怕連累到紀曉嵐。

因此，現在即使是林玉表面上擺出和解的姿態，但大家對這個問題還是遮遮掩掩，就像中間只隔了層薄紙。

如果林玉不自己捅破這層窗戶紙，今天就別想從吳道這裡找回那幅皇宮失竊的畫了。

他看著吳道和紀曉嵐若有所思的樣子，心知對方正在斟酌措詞。

林玉沉吟片刻，決定採取主動出擊的策略。

他認為與其和他們繼續玩貓捉老鼠的遊戲，不如直接揭開這層迷霧，至少可以迫使對方表明態度。

林玉面上依然掛著溫和的笑容，心中卻盤算著對策。他決定採取主動出擊的策略，直接點破這層窗戶紙，隨即說道。

“我知道吳先生訊息靈通，我只是想知道一些關於皇宮失竊之畫的確切訊息，不知吳先生是否能提供些有用的線索，在下定當感激不盡。”

聽見林玉的話，吳道微微頓了一頓，正色道：“對林公子的才氣，老朽是發自內心地佩服。也多謝公子處處為老朽留下一份顏面。公子的一番苦心，老朽也深感激。既然公子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也就不瞞公子了。”

林玉眼見話鋒一轉，吳道的態度軟化下來，心中暗喜，繼續把話題引向畫的下落。

吳道說話時，臉上突然閃過一絲為難，他微微皺眉，目光看向紀曉嵐，似在徵求意見。

紀曉嵐瞭然地點點頭，表示同意吳道如實相告。

吳道這才鬆了口氣，看向林玉的眼神中也多了幾分欣賞。

三人之間的劍拔弩張之勢不知不覺間化解開來。

吳道緩了一緩，接著說道。

“其實宮中的那幅畫正是老朽給帶出來的。我早聽說皇宮有幅五百年前逍遙門掌門人的真跡，對這位前輩高人的畫，我早就想見識一下。所以那日我趁夜潛入宮中，將畫取了出來。本想看過後再神不知鬼不覺地送回去，哪知才帶出宮就被一個蒙面女子搶走了。那女的武功高強，不知出自哪門哪派，三兩下就搶了畫去，還說多謝老朽的贈畫，把我氣得半死。我追了她三四里路，只聽她說了聲多謝就不見了蹤影，這才知道被她當猴耍了半天，真是氣煞我也。

我雖然平時不修武功，但以我的修為，一般高手還看不上。沒想到這次卻真被那女的戰勝。畫藝上也不及林公子，我這一生真是白混了。”

吳道說到最後，臉上盡是懊悔之色。看上去他自責不已，認為武功與畫藝都被林玉和那女子超越，簡直是此生最大的失敗。

吳道嘆了口氣，頹然坐回椅子上。他眼神黯淡，滿面愁容，似乎陷入了自我懷疑與惋惜之中。

聽到這番話，林玉心中不禁暗暗驚訝。

“原來被皇宮所珍藏的畫竟是我前世所作，真是想不到。我記得前世畫作並不多，流傳在外的也就沒有幾幅。怎會成為武林人爭相覬覦的目標？或許和我前世去世時異象有關吧。”

林玉想到這裡，不禁沉吟。

對於吳道描述的事，他倒並不懷疑真實性。因為對武林人來說，這種丟人的遭遇簡直是奇恥大辱，連說出口都難，更別提到處傳揚了。

尤其是吳道這種有名的人，比被殺還難受。

所以林玉相信吳道所說的是真的。他能將這件丟臉的事實事求是地說出來，已經說明他的誠意。

如果是編造謊言，他斷然不會選擇這樣損害自己形象的說辭。

林玉看著失魂落魄的吳道，眼中閃過一絲敬佩。

能夠正視自己的失敗並坦誠面對，這已非常難能可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