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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劍愣愣看著她,他發現她已經不在是那個十來歲愛哭的小女孩了,因為這個世上沒有幾個人,包括他刑天自己,都無法像她這樣筆直而又無聲、無息的拔出游龍劍。
“你父親……也知道了吧?我以為他會來,雖然……雖然……”
刑天絮叨著,突然說不出話來,他瞪大了眼睛,他看到了一件令他匪夷所思的事,他看到眼前這個女人只用兩根手指捏住刃尖,看到她就將游龍劍的劍身從刀柄上拔了出來,他看到她將拔出來的游龍劍輕輕地放在手掌心上,他看到游龍劍活了,它真的就像一條游龍,在她的手心盤旋了一圈後,纏繞在她的手腕上,然後鑽進了她的衣袖裡……
刑天笑了起來,他大笑,狂笑,突然他又哭了,哭的泣淚縱橫。
那個女子緩緩地走下臺階,那頂火紅的雨傘消失在煙籠般的雨霧中……
…………
刑天不吃不喝已經好幾天了,他已全然忘記了一切,成了一個瘋瘋顛顛的老人。
這一天,他正一個人癱坐在臺階上曬太陽。一個黑影遮住了陽光,他抬頭看了一眼卻只看到一團黑影,刑天眯著眼睛又看了半天,還是看不清楚,他的眼睛已經花了。
“已經沒有了,都結束了!”刑天看著來人。
“你還認識我嗎?”來人幽幽地問道。
刑天沒有理他,他低著頭自顧自玩弄著自己的衣角。
“沒有了!”刑天說完又胡亂撕扯著身上已經皺巴巴的衣服。
“我是來拿游龍劍的!”
“游龍劍?”刑天再次抬起頭來,他使勁抓了抓頭髮:“你是誰啊?”
“我是影子!”那人幽幽地說著,“沒想到吧,我沒死!”
刑天直勾勾地看著影子,影子看著眼前這個頭髮花白的老人,他看到昔日犀利的眼睛已經渾濁不堪了。
“你來遲了,你來遲了,已經拿走了!”刑天突然大笑了起來。
影子瞥了一眼面前這個瘋瘋癲癲的老頭搖了搖頭轉身離開了。
…………
“這就是你放我出來的原因?”影子看著爪子。
“我倒希望你就老死在下面,或許那才是你最好的歸宿!我要走了,我不想讓你餓死!”爪子背起了行囊。
“你要走?怎麼你錢爪子也會幹出這種事?”影子吃驚地看了看錢爪子,又轉身看了看刑天。
錢爪子沒有理睬影子,他轉身走下了臺階。
影子看著錢爪子的背影,直到他消失,他笑了笑,他環視了一下四周,他抬起頭伸出雙手,他眯著眼睛看著太陽,陽光下他舒服地伸了個懶腰,他發現自己原來也是很喜歡陽光的,他被自己的發現驚到了,他一下子笑了,笑得像個孩子。
…………
錢爪子真的走了,他來到……
錢爪子的眼前便是一片一眼望不到頭的群山,他嘆了一口氣,雖然不知道李一海藏在哪裡,但大致的方向他還是知道的。
錢爪子扮成了一個貨郎,他挑著個擔子在山裡轉悠著,如果說一個貨郎出現在山村裡,那倒不奇怪,但是如果總是出現在看不到人影的山野裡,那就等於是在自報家門了,錢爪子很快就感覺到就在不遠處有個人在死死地盯著他。
錢爪子放下擔子,他從籮筐裡拿出一面旗來,那旗子上寫了七個字“萬劍山莊錢通神”,他將這面旗子插在籮筐上,他又挑起了擔子。
…………
逍遙山莊。
“你被刑天騙了,他沒有瘋!”刀子躺在席子上,他看著頭頂上的影子。
“他確實瘋了,我看得出來!”影子笑了起來。
“你小看他了,所以才會吃他的虧!一定是刑天讓你活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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