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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博真…還有,你是誰?我這是怎麼了?剛剛明明…明明還在實驗室裡啊……”

沙啞刺耳,如同指甲劃過黑板的聲音響起。

林老的聲音像是許久沒喝過水般,花朵從眼眶中生長而出,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看向二人,十分駭人,但聲音卻帶著一絲迷茫。

面對這位老人,

沒察覺到惡意的博真眸中劃過一絲少見的憐憫,沒有收回尾巴,只是看向顧離,保持了沉默。

顧離看著老人,感受了下自己那單位‘啟’的消耗速度,確認,林老只有最後半分鐘的清醒時間,一旦消耗完,對方就會繼續失控。

他的靈性太多太強,自己的啟明只有階位二,救不了對方……

面對好友的爺爺,顧離抿了抿唇,直接道:

“林老,我是顧離,菌林新生…或者說,青帝聖墟的汙染已經爆發,而藥師途徑的人,都和你一樣,開始了異化。”

“……,終究還是爆發了嗎…沒想到那麼快啊……”

林老的聲音帶著傷感,他們林家滿門都是藥師,如此災難一來,除去幾個沒有覺醒非凡的幸運兒,他們家族可以說是滿門全滅。

就連他最疼愛的孫女,恐怕……

眼見那花朵組成的小眼睛竟泛起水花,顧離也知道這件事對他的打擊,只能道:

“不過林老你可以放心,雖然我無法調動吾主的太多恩賜,只能給予你片刻的理智,但…子楓階位低,受到的汙染也慢,所以……”

看著老人可憐的眼神,一向不怎麼會撒謊的顧離用斬釘截鐵的語氣道:

“請放心,我一定會救下她的。”

“真的嗎……”

林老這才意識到,自己現在的情況有多奇妙,也察覺到了,幫助自己維持理性的力量是多麼神奇。

但也就在他重燃希望時,他也注意到,那維持自己理性的力量已經搖搖欲墜,即將熄滅。

30秒很短,但也足夠長,足夠讓一個老人,在生命的最後,知道自己的希望並未斷絕,他的孫女仍有希望。

“我就知道…當初讓她跟著你,是一個正確的選擇…我老頭子,謝謝你了……”

“現在…殺了我吧,那股力量,已經無法維持我的理智,幫我告訴子楓,爺爺一直很愛她,她的父母也是……”

“我們,其實都很愛……”

他的最後一句話沒有說完,眼中的理智之火驟然熄滅,身上那些樹幹停頓片刻,暴起生長,帶著些許暗色的毒,朝著顧離與博真刺去。

“小心!”

博真見到毒,知道不能硬剛,沒給顧離反應的時間,直接將其抱起,同時用骨刺擋住攻擊。

轟——

轟擊之聲穿過隔音極好的隔離室,讓門後的蘇牧一驚,直接破門而入,看著面前的這一幕,瞬間驚呆。

看著瘋狂掙扎,完全怪物化的林老,蘇牧一咬牙,快跑的同時抽出匕首,一刀刺入了林老…或者說怪物的心臟。

[鍛造之手]發動,怪物的木質軀體一僵,對抗片刻後,化作一地的沙粒,散落在房間各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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