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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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罷了嗎？”

蕭塵還在分析東南武林的訊息，聞言也只是隨口應答：“作罷了啊。”

在場的六人，每個人都有不好的預感。

“那為何陌兒一個月後依然要出海？”

果然，蕭塵感覺到現場氣氛的緊張，終於從手上的事情中抽離出思緒，掃了眼如臨大敵望著他的六個人，便以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的淡定模樣開口：“哦，陌兒出海和亭務無關，不過是我見他反正數年來在亭中也無所事事，就讓他出海歷練歷練。”

眼見六人的神色越發嚴峻，蕭塵不由補上一句：“怎麼諸位？有何問題，不妨直說。”

掉文強壓下胸中積累的萬字諫言，勉強平常心先開口：“以亭主的意思，不涉及亭務，那就是不能有任何亭中支援，也就是讓陌兒獨自出海的意思吧？”

蕭塵點頭：“正是如此。”

在場其他人倒吸一口涼氣的同時，掉文從懷中抽出一本很有些年頭的古籍，往蕭塵面前的石桌上攤開，正面是一張海圖。

蕭塵笑笑，心中道，不愧是嗜書如命又嚴謹的聽書齋齋主，雖帶著疑惑而來，但還是做好了萬全準備，陌兒這一個月跟著掉文叔叔學習，應該能學到不少。

掉文指著海圖據理分析：“亭主，恕我直言，即使是聽書齋的藏書，對於海外的典籍和知識，以及這千年來亭中無數先輩收集到的資料，都不過是九牛一毛，說是冰山一角都是託大。”

掉文分析的頭頭是道，甚至引經據典，還條理清晰地指出了多少年前，有多少起海難，海外的危險程度根本不是數千年常居陸地的人所能想象的，九死一生都算是海神眷顧。

五火堂五位堂主聽的又是佩服聽書齋齋主，又是無端替蕭陌後怕，哪有老子送兒子去死的道理。

蕭塵專注地聽掉文一口氣講完，還給他倒了一杯桌上的茶潤喉，但掉文是個死心眼，沒有接茶，只是望著蕭塵一臉肅穆：“亭主，聽我說了這麼多，你是否改變決定？”

蕭塵只是舉著茶盞，回視過去：“不改。”

掉文收起古籍，掉頭就走。

蕭塵不由笑了：“掉文叔叔這脾氣，真是一點都沒變。”

笑著就將茶盞放下，重新對著五位目瞪口呆還愣著的五火堂堂主道：“來，繼續說東南武林的事。”

眼前蕭陌的事更緊急，五人哪還有談別的事的心情，趕緊都七嘴八舌地勸解起來。

蕭塵等五人說的差不多了，這才開了口：“既然這樣，我下個令將陌兒逐出渡生亭。都不是亭中之人，他要去哪，大家就不用這麼費神了吧。”

五火堂五位堂主瞬間有種火冒三丈的既視感，眼前穩重了十幾年的亭主彷彿又是當年那個鬧得整個渡生亭都人仰馬翻的小頑童，偏偏當年大家疼愛有加最多吹鬍子瞪眼，轉頭又被小娃娃嘴甜叫兩聲叔叔伯伯給哄得眉開眼笑。

而如今這情況，可完全不是當年玩笑一句就能過了。

五火堂堂主覺得靠他們五人已經處理不了眼前的“難題”，馬上通報了總壇所有重要元老們，趕來助陣。

結果就是到了最後，小埃和蕭陌都被找來了，也沒人能讓蕭塵改變主意，他甚至都要當著蕭陌的面下一道令，真的將蕭陌逐出渡生亭了。

蕭陌一臉無所謂的模樣，而其他人則有苦難言。

因為蕭塵下令逐人的理由，甚至是問禮齋齋主孔儒都找不出錯。

能入渡生亭總壇的，每一個在亭中都是身負重要職責的人，而在所有人都忙忙碌碌的情況下，蕭陌這個半大少年郎，卻每日無所事事在總壇閒的發黴不說，他還不聲不響地拐跑了兩任金童玉女，五六年裡差點沒把六藝齋六位齋主氣的撒手西去。

但這事真要說，其實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