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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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來，蕭陌被迫忙的不可開交，就像是為了“補償”他這五六年的“鹹魚”生活一樣。

藏書閣本來是整個渡生亭總壇最安靜的地方，現在倒好，天天有人排著隊來找蕭陌話別。

聽書齋齋主煩不勝煩，乾脆把沒日沒夜將藏書閣當臨時居所的蕭陌趕了出去，一天只讓他待上六個時辰。

剩下的六個時辰，蕭陌就被一堆人纏著，其實也沒什麼重要的事，無非就是“生離死別”前的那點交際。

蕭陌自己都不知道，原來他在渡生亭人緣這麼好。

好到每個人都覺得他此去，會一去不返，所以提前過來“哀悼”。

不過總壇中的兄弟們玩笑歸玩笑，該大方的時候一點都不含糊，什麼天材地寶壓箱底的好東西都拿來送蕭陌，搞得他就像是趁了這機會斂財似的。

本來年紀輕的這麼胡鬧，蕭陌也懶得推三阻四，一概收下。

誰知後來總壇中的長輩們那才是讓蕭陌開眼，送給他的東西隨便一件拿到江湖上，都得引起一番腥風血雨，馬上慫了，跑到老爹亭主那去告狀，藉口是他們拿各種鎮亭之寶砸自己，分明是想陷自己於不義。

蕭塵於是把這些長輩們都叫過來，當著蕭陌的面勸解了一番後，大手一揮就把這些東西都收下了，轉頭就拿給蕭陌。

蕭陌想跑，果然就聽他老爹說：“你早點回來就能早點把這些人情還了，不然你樂不思蜀在海外，誰能等你多久可說不準。”

得了，這是拿亭中眾人朝不保夕的性命給他時刻提醒呢？不是放你出去玩，記得這裡這麼多人，送了你這麼多東西，這麼多人情呢，要是哪天這些債主走了，你這不就得欠著一堆的人情債鬱郁終生了。

這個歸期“枷鎖”還真是不得不收，蕭陌認命了。

不過照理說，真的道別該留到出航的那天，但亭主下了令，出航那天，除了青州分壇負責海外事務的亭眾外，渡生亭所有人誰都不準去送行。

這個命令，就算亭主不解釋，大家轉念一想就明白過來了。

渡生亭亭主之子要出海，這麼一件細想絕對不簡單的事，江湖上有的是有心人要藉此動腦筋，避免節外生枝，蕭陌的出海必然是需要低調行事的。

既然如此，那出航那天，蕭塵和小埃也是絕不可能親自去送了。

而事實就是，蕭塵在蕭陌出海前半個月，就帶著神火堂和煙火堂兩位堂主及堂中兄弟們去往東南武林解決爭端了。

小埃多留在兒子身邊半個月，之後便和蕭陌一同動身離開總壇，小埃去東南武林和蕭塵匯合，蕭陌趕到青州出海。

父母和兒子之間，有些話無需多說，再加上蕭陌這一個月也受夠了臨別贈言，所以蕭塵和小埃非常體貼的什麼都沒說，與兒子如平常那樣道個別就各散他方。

出海的日子和時辰都早就定好了，蕭陌看了看天，感受了風，點點頭，是個出航的好日子。

青州分壇的兄弟們公事公辦地交代了出海的基本任務後，就相繼散去，走前還一個個都鄭重拍了拍蕭陌的肩膀。

蕭陌嘆了口氣，這些瑣事一聽就不是自己職責範圍內的，青州分壇的兄弟們一個個都太古板了，這時候圍著自己說兩句笑話也好不是麼。

反正就算有心人想要藉此探聽到什麼，讓他們去破解笑話中的暗號不是更有趣。

這時，蕭陌身後的船上響起了一個大嗓門的吆喝：“走不走啊？老大！”

蕭陌回頭，就看到船頭甲板上逆著光站著個穿著火紅衣衫的少女，朝著自己上躥下跳使勁揮手。

蕭陌往前走了兩步後，輕輕鬆鬆地一個飛躍，跳到了幾人高的船頭甲板上，對著眼前喜笑顏開的少女也笑了笑：“啟航。”

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