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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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步聲音並不大，但每一步都清脆，節奏間隔很舒服。

國首向遠處眺望的雙眼，短暫時間切換了焦距之後又眺望了起來。腳步越來越近，姜老出現在了國首的左側，國首轉頭看著姜老。姜老的頭並沒有轉太多，眼睛的餘光與國首對視一眼，兩人便一起轉頭看向了遠方。

兩人已經在位居高位太久了，身上自帶一種領袖氣質，僅僅是背影，也能感受到一種特別厚重的安全感，如同一座大山一般。

兩人都沒有說話，帶著微笑看向遠方。最終還是姜老忍不住了，笑著說道：“王八皺眉，終於舒展了啊。”

國首撲哧笑了出來，看著姜老，要是以前，國首已經一腳踹過去了。姜老還真是沒有愧對他的姓氏啊，表面看著老態成熟，實際和他接觸的人才明白他有多麼的辛辣調皮。

兩人年輕時便是這樣，姜老看起來老態成熟，國首一旦皺眉，那種嚴肅穩重就凸顯了出來。兩人是在高中才認識的，在一所全國都名列前茅的學校中認識的，從高一便是同班同學。大學時，二人考入同一所學校，全世界前三甲的大學，只是因為兩人的興趣不同，並沒有選擇同一個專業。

大學時雖然在不同的專業，但因為國首家有一處很好的住所就在學校附近，兩人便合租在一個屋簷下。兩人因為成熟的形象，再加上兩人專業功底都十分紮實，很是優秀，因此兩人在大學時的朋友並不多。也就是在大學時，兩人的友誼升溫很快，大一課外時間基本形影不離。只是在大二，大三之後，兩人因為專業的不同，彼此之間要面對的課題研究和交際圈子並不交錯，因此兩人地慢慢變得聚少離多了。工作之後，雖然聯絡沒有斷過，但很長一段時間才能見上一次面，下次見面從沒有定數。

國首的笑容慢慢平復了下來，說道：“好久沒有這麼閒下來了，雖然才過去不到三個月而已，但從來沒有這麼累過，這麼力不從心。”

“你啊，還是喜歡鑽牛角尖，什麼事情都喜歡扛在自己身上。擔子太重了，也該放一放了，”姜老嘆了口氣說道。

“我也知道，可是不扛在身上，我怕那件事情忘記了，那件事情沒有盡到責任而後悔自責。”國首估計只有在姜老面前才能這麼抱怨了。

“盡力就好，盡力就好。”姜老依舊眺望遠方，輕聲地說道。

“我也知道啊，可是在我這個位置，盡力，完全不夠，民眾對我的評價怎麼樣，就是怎麼樣。盡力只能讓自己心安一點罷了，還是要看民眾的評價。”國首伸出一隻手，輕靠在欄杆上，眺望遠方，回應姜老。

“走了，工作又來了。”兩人沉默了許久，國首首先說道。

“滾吧，我還能休息會，哈哈哈。”姜老調皮地說道。

國首“哼”笑了一聲，鼻音很重，向著旁邊挪了兩步，眼睛盯著姜老的屁股，一腳踢出，說道：“躺床上休息吧，我給你批假。”

可他萬萬沒想到，姜老如同施展了凌波微步一般，躲過了國首十拿九穩地一腳說道：“還是我給你請假吧，哈哈哈。”說著，拍了拍自己屁股旁邊的機械裝置，發出了不同於血肉輕拍產生的聲音。這是一種特別的聲音，像是金屬，又像是塑膠，拍著的同時嘴巴里面發出嘿嘿的嘲笑聲。

“我先走了，拜拜。”姜老利用腿部的機械裝置，一溜煙就跑了，根本不給國首生氣的機會。

國首看著快速離開的姜老，緊咬的牙齒慢慢放鬆，笑著搖了搖頭，微微瘸了點離開了大實驗室的觀景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