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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藍山市油壺村（三）
我與你，若入輪迴，再生為人，白首相依，生死不離。——張姓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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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好嗎？”王頲怕阜秋因為剛剛的刺激而身體不適。
阜秋撥開後門的簾子，神情冷漠的臉上流露出一抹憤怒：“沒事。”
“他們怎麼能把人命看的如此低賤！別人妻離子散家破人亡！拐賣的人都得死！”王頲越說越氣憤。
“喂。”阜秋瞪了他一眼。他們這些司法人員最忌諱的就是主觀臆斷、先入為主，嘴嗨的話一旦被別人聽到，添油加醋，多生事端。
“當時他們還說你冷靜和我們形成互補，看來你也沒有多冷靜。”阜秋一邊打量著究竟哪個屋子會是老人的屋子，一邊提醒他謹言慎行，“在我面前說就算了，以後在別人面前閉緊嘴。”
院裡有一顆大柳樹，柳枝隨風輕柔地打著擺，雨如霧般籠罩，將眼前染上一層綠意。這間屋子門上貼的對聯已經落著厚厚的灰，門上的鎖鏽跡斑斑。不知為何，光是看到這幅情景，一股悲傷落寞的情緒就襲上了心頭。
咚咚咚——阜秋敲了敲門，門上的灰塵隨著震動抖落下來。
“誰啊？”蒼老的聲音傳來。
王頲提高音量：“爺爺您好，我們是來調查的。”
阜秋把剛剛問中年男人要到的鑰匙插進門鎖，卻發現門鎖鏽的有些難以開啟，開了口卻發現聲音有些顫抖：“他們把您關了多久。”
“呵呵……”老人笑起來，語氣裡的苦澀聽上去比這陰雨連綿的天還難捱，“天天在這裡，我也不知道多久了……”
終於開啟門，看到老人白髮蒼蒼瘦骨嶙峋，衣物和人一樣看上去只有蒼老，整潔沒有髒亂的痕跡，與前院形成鮮明對比。
阜秋：“您好，請問您是張曉芳的叔叔嗎？”
老人蒼老渾濁的眼裡閃出光芒：“小芳？你們有小芳的訊息了？”
“爺爺，我們是來調查張曉芳的，這是我們的證件。阿——嚏！”王頲打了個噴嚏，可能是剛剛淋雨受涼了。阜秋這時才注意到他單薄的t恤已經被打溼成深色了。
老人推開吱呀作響的門：“別淋雨了，進來說。”
阜秋這才發現身上乾燥的外套，猜他剛剛應該是淋了雨並未拿衣服遮雨，她脫下外套：“脫下來，換這件吧。”
“不用不用，你……”“快點。”阜秋直接扔到他懷裡，打斷了他的話。
王頲借老人的衛生間脫下溼嗒嗒的衣服，換上了乾燥的外套，上面還帶著點她的體溫，總算感覺溫暖了些。
阜秋向老人說明來意，老人嘆了口氣：“小芳和玉生兩個人當年可好了，可惜她被我那個弟弟和弟妹悄悄賣掉了，玉生打聽了好久也沒有訊息，他也一直不知道她是被賣掉的……”
王頲驚訝萬分，扭頭和阜秋對視了一眼。
“小芳吶……雖然小芳不是我親生的，但是她最喜歡和我一起學習，我寫字的時候她就湊過來看，邊看邊念……長大我好不容易幫她逃出了這個村子，讓她到外面讀書工作……可誰知道這些吃人的畜生連親生女兒都不放過……”老人的眼裡似乎有淚，顫抖的話語令聞者嘆息。
阜秋和王頲交換了一下眼神：所以張曉芳當年不是失蹤，而是被親生父母賣掉了。
王頲：“您知道他們把小芳賣到哪裡去了嗎？”
“不知道……這裡的人都拿女人孩子不當人，甚至連我那兩個兒子……都跟著幹了這些見不得人的事，我的老伴……”老人捶胸頓足，幾欲破音，“這些不肖子孫……”
“您老伴……”
“被我兒子賣了。”
“什麼？！！！”王頲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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