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爪子落了空,倒是將高個的蒙面黑布拉了下來。
霎時,一顆顯眼奪目的紅色淚痣暴露在眾人眼中。
原先記憶裡模糊不清的畫面隨著淚痣的出現,頓時變得鮮活起來。
難怪她覺得蒙面人的聲音熟悉。這不是那天在巷口不小心撞到的公子嗎?
還有他……
她目光轉向稍矮的蒙面人,這位應該就是那日與淚痣公子同行的小公子吧?
想著,就看到淚痣公子眉頭緊皺,不悅地瞪了眼小公子,而後把目光落在了她身上。
淚痣公子神情淡淡,深邃黝黑的眼珠子清晰倒影出她震驚的神情,臉上平和極了,薄唇似乎還帶上了點點笑意。
“你還記得我?”
明明是溫和無比,似是敘舊的話語,小花卻覺得可怕極了。短短五個字,就像是由利刃組成,貼著她的面板,一下一下剮蹭著她的皮肉,讓她全身汗毛豎起,渾身血液統統往天靈蓋湧。
這一刻,恐懼席捲了她全身。
“我……”
她想說不是的,她不認識他,根本不記得他是誰,可舌頭卻像是沒了知覺,完全發不出一點聲音。
“看來是記得了。”
淚痣公子隨手解下半掩面巾,緩步朝她走來。
他面色越是溫和,小花越是恐懼。只覺得隨著他的靠近,讓人窒息的黑暗也隨之而來,強勢壓迫著她,讓她不得動彈,喘不上氣。
淚痣公子在她面前站定,用再平常不過的語氣對她說道:“我本不想殺你的,可惜被你看到了真面目……你可還有什麼話要說?”
小花望著那閃著凜凜寒光的長劍,恐懼到了極致,反而莫名鎮定下來,緩緩搖了搖頭,側頭看了眼身旁的幾位長輩,輕聲道:“他們對此一無所知,我只求你能放過他們。”
然而,淚痣公子沉吟了半晌,竟然搖了搖頭,“實在抱歉,他們都看過我的真面目,我不能答應你的要求。”
說著,抬眼看向小花身後殘破不堪的三清神像,似是心生不忍,長長嘆了口氣,“弟子今日所為乃迫不得已,希望祖師爺勿要怪我。”
小花張開口,正準備說些什麼求淚痣公子放過家人,就看到眼前閃過一絲白光,身邊的花母發出一聲驚呼,“小花!”
她循聲看了過去,只看到花母滿臉驚慌失措,雙目赤紅地盯著自己。
小花不明所以,脖子上似有什麼東西緩緩流出,溼漉漉一片,黏膩得緊。忍不住抬手擦了擦,不曾想越擦越多,滴滴答答落在衣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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