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向內求，並非向外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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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向內求，並非向外尋

“小綠葉生性活潑，偶爾跳脫，卻並非胡攪蠻纏，不明事理。雖然呆在寧和鎮數百年，可它從未傷過一個人，害過任何一個生靈……它與我是不同的。能遇上你是它的造化，往後還請你多多費心，照顧好它。若是你實在不願意照顧它，就麻煩你護送它回妖界吧。”

說完，白虹彎下腰，鄭重地朝梁興揚行了一禮，輕聲道：“它法力低微，隻身上路不安全。”

梁興揚愣愣地低頭看著白虹。

以往柔美的眉眼，此刻多了幾分鄭重，沒有往日的笑靨。

有一瞬，他腦海裡鬼使神差地冒出兩個不合時宜的字眼——“遺言”。

無論是她的話語，還是她的行為，都讓梁興揚有一種她在交代後事的錯覺。

幾乎是下意識的，梁興揚脫口而出道：“你放心，長安宗主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一旦證實你和結界被破一事無關，他就會放你出去的。”

“放我出去？”白虹直起身，隔著欄杆看他，表情有點兒怪異，“我能出去？”

“當然可以。”話一說出口，梁興揚像是想到什麼事情，立馬頓住，根本不敢看白虹的眼睛，支支吾吾道：“應該可以出去的吧。”

聽到這裡，白虹頓時明白了，剛剛那些話是他的安慰之詞。

她笑了下，倒也沒覺得失望，只淡淡說道：“我吃過人。就算玄天宗不追究，尤家也會咬著不放。最好的結果就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被囚在地牢裡直到我壽元沒了。”

她將自己的處境看得清清楚楚，還直言不諱地說出來，倒教梁興揚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面對面的兩人都沉默了下來，氣氛變得有一點微妙。

過了會兒，白虹開口道：“梁小子，時至今日你還想加入玄天宗嗎？”

梁興揚不假思索地點頭，堅定又鄭重地說道：“想。”

對此，白虹並不意外，反而微微頷首，又問道：“那你為何想要加入玄天宗？”

梁興揚將自己的想法說了一遍。他說得擲地有聲，一說完才恍然意識到，面前這人就是他口中“降妖除魔”的妖。

當著妖的面信誓旦旦說要殺了妖，著實有點兒尷尬。

梁興揚面色微紅，有點兒窘迫的停住了口。

白虹恍若未覺，只若有所思道：“所以，玄天宗對你來說其實是一種信仰的載體。”

梁興揚認真想了一下，點頭道：“也可以這麼說。”

“那你的道呢？存在於信仰的載體中嗎？”白虹問他。

“當然。”梁興揚再次點頭，“我來玄天宗就是為了尋我的道，學我的道，行我的道。”

“尋道、學道、行道……”白虹重複了一遍，忽而笑出聲，“尋道，說明你還不知道自己的道是何物，既然不知道自己的道，你為何會有信仰？為何要執意加入玄天宗？而玄天宗又是如何成為你信仰的載體？”

“這……”

梁興揚一時語塞，只聽得白虹又說道：“而你不知道“道”，又要如何學，如何行？”

“我……”

梁興揚被問得啞口無言，喉嚨發乾，下意識舔了舔嘴唇。就在這時，白虹又問道：“梁小子，你現在還想著加入玄天宗嗎？”

再次聽到這一問題，不知怎地，梁興揚竟無端緊張起來，結結巴巴地說道：“是、是的。我要加入玄天宗，好好學習術法，以後為民除害。”

“所以，你的道是什麼？”白虹問道。

梁興揚下意識回答道：“是降妖除魔，為民除害。”

“那與玄天宗有什麼關係？”

“入了玄天宗，我可以學習最好的術法，最好的劍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