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6章 明悟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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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嚴嬸抱在懷裡的這一刻項塵感慨母性母愛偉大之時不由得又心生了一種感悟，對萬妖聖法的感悟。

萬妖聖法，聖典能煉化天下各種妖族妖魔獸類的血脈然後自己轉化，這本功法的意義在什麼地方？就是為了單純的修實力，修神通嗎？他的核心境界思想是什麼？

項塵反思這個問題，同時想起鼎哥和八哥都說過的一句話，這不是一本功法，這是一種道，一種集中了宇宙法則奧妙，思想和境界的一種道。

什麼是道？萬千生靈，宇宙規律，春夏秋冬，生老病死這都是道。

道無名，為天地之始，道有名，為萬物之母，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項塵突然回想，這些年自己體會過多少種人生，且不說上一世短命兒被鼎哥劈死重生，就說這一世，體會過人，妖，魔，現在又來體會獸，當過狼王，成了金烏，也變成過玄武，麒麟，天鵬，狐狸，龍，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裡遊的自己都體會了一次。

而這每一次帶給自己的感受是什麼？神通的不同血脈的特性嗎？

不，最直觀的不是這種感覺，是身為不同物種時候的心境，感悟。

當自己是個人的時候，聽聞妖魔吃人，吃無辜百姓，自己也痛恨妖魔。

當自己變成妖魔，進入妖魔的世界，發現這些吃人的妖魔也有愛，有感情，有悲歡喜樂有親人家人朋友，有善惡，有讓自己拼命守護的感情。

當看見人為了自己慾望殺妖取材料，煉丹，取血肉的時候，那妖魔眼中的人，和人眼中的妖魔又有什麼區別？這又是一種體悟。

如今他混入了兇獸中，得到了一頭母兇獸的愛，兇獸就沒有感情？思想？若站在兇獸的立場那其他生物又在什麼立場？

項塵的心境突然就陷入了一種奇妙的頓悟狀態，整個人在嚴嬸懷中突然就一動不動了，彷彿睡著了一樣，進入了深沉次的頓悟狀態。

項塵的元神海，意識的世界中，項塵的身影盤坐在意念海洋中，往事一幕幕經歷全部都浮現湧上了心頭。

“當我身而為人的時候，我的立場就是一個人，我是天地間的人道，妖魔殺我族人，我殺妖魔，在人的立場我沒有錯，我保護了我自己的種族，這是我身為人的道，立場，這是陽！

“可是這對我殺的妖魔而言，我就是惡，我就是錯的，我殺了他們的父親，母親，家人，對妖魔而言他們只是在正常的捕獵，卻被人殺害，這是陰。”

“當我身為妖魔，妖帝，保護自己的種族，成為人族的對頭的時候，我也沒有錯，因為我修的是妖道，我是妖而不是人了。

我該考慮的是我的狼群不會被餓死，而不是去關心羊群的安危而餓死我的族人，這也沒有錯，因為這是妖道，天狼，金烏，妖，還是人也好，這都是道，是自身之道。”

“如今我淪為兇獸為伴，兇獸護我，愛我，我既是兇獸，我當為兇獸立場而考慮自身之道，這也沒錯。”

“可是我——我到底是什麼？我非人，非魔，非妖，非仙，非神，非獸，我又是人，是妖，是仙，是妖，是神是獸，我也成為了許多生靈心中信仰，那我又到底是什麼？一個矛盾的集合體嗎？我的道又是什麼？我該貫通的道又是什麼？我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

項塵一邊邊的叩問自己，一遍遍的詢問自己的內心，同時開始回悟了心中所有意境，感悟。

“小塵，小塵？”嚴嬸搖晃了項塵兩下，見他是睡著了的樣子，以為它是累壞了，抱在懷中向麒麟島飛去。

“這小子，終於是有所覺悟了嗎。”

古鼎星空中，突然浮現出一道巨大黑洞，黑洞之外，彷彿聯通另一個時空的鏡象。

那片時空中，一片氤氳之中對坐兩道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