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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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家榮國府榮禧堂中

賈老太太剛剛用完午飯，正準備睡一會，畢竟前段時間他的心肝肝寶玉病了，可是把老太太嚇得不輕，人畢竟老了，精神頭自然也就沒年輕時候強。

賈母靠著椅子背兒假寐，賈府中最有地位的丫鬟鴛鴦站在後面給賈母輕輕按壓太陽穴。

這是這位大丫鬟也不知是有什麼煩心事，臉上竟是一點笑模樣也沒有。

賈老太太雖然沒睜眼，但是卻像是什麼都能看見。

“鴛鴦啊，怎麼了，身子不舒服？剛兒吃飯的時候就看你一副苦瓜臉。”

“老太太，奴婢聽見了一些這府裡的風言風語，也不知道該不該和老太太您說。”

“遮掩什麼？連你也當我老太太糊塗了，和他們一起瞞著我老太婆？”

鴛鴦嚇得一激靈，快步走到賈母前面，“噗通”一下，便跪了下來。

“老太太，奴婢不是這意思！”

賈母見狀神色稍松：“我原也沒這個意思，我知你是個好孩子，起來答話！”

鴛鴦站起身來答道：“鴛鴦聽府中的人說，寶二爺和璉二奶奶前些日子病了，是因為趙姨娘請馬道婆咒他們來著！”

“啪！”賈母一把將手中名貴的茶碗摔在地上，滾燙的茶湯濺了鴛鴦一腿，鴛鴦也不敢做聲。

“混賬！把他們都給老身叫來！一個個的都以為我老了，不管事了，平日裡他們混鬧，我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沒看見，可那娼婦卻連我的寶玉也敢害！”

當賈寶玉邁入榮禧堂正堂的時候，已經是座無虛席，賈母、王夫人，賈政、賈赦、賈璉、邢夫人、王熙鳳.....

這賈家大大小小竟是都在，就連平日裡不摻和這些事的姑娘們也都躲在屏風後面悄悄聽著。

值得一提的是，賈寶玉為了讓自己看起來更憔悴些，特意找了一件白衣，還在臉上，嘴唇上微微抹了點粉。

“來寶玉，坐這兒來！”

賈母見寶玉進來，便連忙招呼他來身邊坐，只是這種場合，讓賈寶玉和賈政平起平坐屬實是不合適，所以賈母卻是讓鴛鴦搬了個繡墩去。

“那娼婦去哪了？怎麼還不來？”賈母不等賈寶玉坐好，便急著開口道。

“回老太太的話，正在來的路上了，估計是......”

不等下人回完話，趙姨娘便風風火火的走進來了。

“老太太，這是怎麼......”

還不等趙姨娘說完，賈母便將手中茶碗狠狠砸在趙姨娘腦門上，直將趙姨娘砸的滿臉是血。

趙姨娘也是一臉懵逼，她原以為自己這是要發達了，老太太召集大家議事，居然也會捎上自己，完全沒意識到今天是鴻門宴。

“老太太，奴婢不知道是犯了什麼罪，才把老太太惹惱了，但老太太看在我為賈家生兒育女的份兒上，饒了我這一遭吧！”

趙姨娘也不完全是蠢貨，捱了一記茶碗，便直接跪在地上哭訴起來。

“饒了你？這次就敢咒寶玉和鳳丫頭，下次不是該咒我了？”

趙姨娘心裡咯噔一下，但是馬道婆早就打過預防針，這事行的隱蔽，自不會有人知道，就連那塞到寶玉和王熙鳳床下的紙鬼，也被自己悄悄拿了回來，哪裡還有什麼證據。

“老太太，奴婢冤枉啊！奴婢再怎麼說，也是寶玉的姨娘，就是看在老爺的份上，奴婢也不能幹這種沒心肝的事兒，到底是哪個蛆了心的孽障要如此害我！”

趙姨娘也就三十來歲，身材沒有走形，臉也保養的得當，此時還跪在地上故意顯露身段，看起來也算楚楚可憐。

就連賈母此時也不禁動了憐憫之心，畢竟趙姨娘當年也是從自己身邊走出去的，當年也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