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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瓷,絲綢,西方人經過太平洋貿易不斷將白銀輸入中國,到底多少,誰也說不出,因為這是一個天文數字。
有說法是在鴉片戰爭前的三百年內,世界上所產出百分之七十五的白銀都流入中國的。
可是不說之前禁海,就說隆慶開關後,國家海關貿易所得,就那麼一點點。
看到這裡不免要問,這多得如同大海一樣的銀子,最後都到哪裡去了?
梅侃坐在那笑而不語。
林延潮道:“梅兄何必與我說這麼多呢?”
梅侃道:“因為學士與我們梅家交情非同一般,家父與我都認為學士是一位值得我們梅家交往的朋友。”
“不敢當。”
梅侃正色道:“梅某雖是商人,但從不會官場上花花轎子抬人的那一套,說話想來絕無虛言。當初學士在歸德替我們梅家賺了錢,還將歸德大治,百姓稱便,造福一方,如此翻雲覆雨的手段,不說是梅某,就是家父也是讚不絕口。”
林延潮失笑道:“林某這點微末本事,倒是讓令尊見笑了。”
梅侃正色道:“學士不必自謙,當今官員要麼貪財輕義,要麼就是滿口道德文章,視利為無物。要知道錢不是好東西,但也不是壞東西。朝廷若不用錢,哪裡能在西北,遼東養得幾十萬雄兵,朝廷若不用錢,何必修運河,從江南調錢糧至京畿,朝廷若不用錢,又如何打緬甸平川中?”
“學士與其他官員不同,先借貸,在民間興修水利,屯墾淤田,再賣掉淤田拿來還錢,而其他官員不敢做嗎?不敢,他們連向民間錢莊借貸這第一步都不敢。銀子就如同水,水不活,金山銀山也是沒用,而當今朝堂上太多短視之人,守著一潭死水,這邊要用了,挪一點,那邊要用了,支一點,最後如何?一天天敗掉家當。”
林延潮笑著道:“依梅公子之見,朝廷應當如何呢?”
梅侃認真道:“在下研究過學士在歸德之政績,以為朝廷若要一改這左支右絀的局面,可以向民間借貸,數年後還之可以,或許朝廷也可以不還錢,只要將幾處稅關借用數年就好。”
林延潮倒吸一口涼氣,心道梅侃還真敢想啊,居然將注意打到了朝廷的稅關上,你這話被天子耳裡,你梅公子就要變成沒公子了。但若依他這麼說,那麼以後什麼‘礦稅’的事,就可以免了,但問題是有可能嗎?
林延潮道:“梅公子,不說朝廷會不會借錢,正所謂財不外露,梅家如何向天下人解釋這富甲東南的財貨呢?梅公子不怕自己是下一個沈萬三嗎?”
“所以林某良言勸梅公子一句,千萬不要如此想,自取其禍。”
梅侃長聲一笑道:“多謝學士提醒,若是當今天子,當然不敢,但若是學士大人他日為宰相,我們梅家或許可以試一試。要知道信用這二字,只有合作過的人方才能佩提及,而學士在林某眼中當得起這二字。”
林延潮聞言目光一凜。
梅侃仔細看了林延潮神色,然後道:“學士不要多慮,當年太祖定下鐵律,重農抑商,不許我等商人穿絲綢,甚至功名上也是歧視,但是呢?國無農不穩,無商不富,朝廷插手經鹽,礦山,海貿,是謂利出一孔,但是錢賺到了嗎?隆慶時太倉一年歲入不過兩百萬兩!僅兩淮一年偷漏的鹽稅又何止兩百萬兩!”
林延潮道:“我知梅兄的意思,但是我若是梅兄,悶聲發大財就好了。或者就如前首輔張蒲州,前內閣大學士馬同州,他們也是出身商賈,但透過科甲而居高位,任誰也不會說什麼?”
梅侃笑著道:“在下此來正有此念,梅某有十二個兒子,唯有三子,七子是讀書的材料,從小請名儒教導,他日我想讓他們拜在學士的門下。”
三十多歲,十二個兒子,真心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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