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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彈劾張鯨,自己之前還有稱病作藉口,現在倒是難說。
于慎行見林延潮的臉色疑道:“難道宗海之前與張鯨也有瓜葛?”
林延潮聞言笑了笑,他之前上疏救張居正前,未免受詔獄大刑之苦,行賄過張鯨。此外禮部試中,自己還幫張鯨作弊取了一人。
雖說自己之前手中也有張鯨把柄,但兩個人相互制約,互相噁心一下對方可以,不會你死我活,但現在張鯨這條船要沉了,難保他不魚死網破。
林延潮矢口否認道:“哪裡的事,我怎麼可能與張鯨有瓜葛,只是這張鯨能有今日之橫行無忌,也是有聖上放縱之過,彈劾掉一個張鯨,難保又會來一個張鯨,此事我實在懶得出力。”
于慎行釋然道:“原來如此,宗海看事果真透徹,不過某以為,譬如殺人之人,人死不能復生,再殺之償命也是無濟於事,但是若不處以嚴刑峻法,難保後人不引以為鑑。”
“除了一個張鯨,或許再有一個張鯨,但只要他行事能較前任稍稍收斂,那麼我等之努力即是有益於天下百姓了。”
林延潮肅然道:“可遠兄所言極是,是某見識短淺了。”
于慎行擺了擺手道:“一個張鯨何嘗在宗海的眼底,你的志向在於天下,我就算不在廟堂之上,但於江湖上也可觀宗海將來之作為,國事就拜託宗海兄了!”
說完于慎行向林延潮長長一揖,林延潮也是舉杯,這時候外頭風雪漸漸大了。
一陣風從窗邊颳了進來,似有雪落在了熱酒之中。
林延潮當即將酒一飲而盡,而於慎行則是提筆寫一首詩道:“向來多遠夢,從此閉重關。不似終南路,依棲慕世間。”
林延潮與于慎行共事以來,深知對方才幹,後世他所著的谷山筆塵的書裡也多有針砭時弊之言,其中提到朝廷稅賦‘農重而商寬’而忿忿不平,這倒是與自己‘養肥再殺’的政見不謀而合,而且在禮部共事這段日子二人相處很是融洽。
想到這裡林延潮道:“可遠兄不必如此說,只要林某還能在朝堂上說得上話,就一定為你奔走。”
于慎行一愕,然後道:“宗海不用如此放在心上,到時反而讓你在元輔面前難做,但若是你有入閣拜相之時,又不嫌於某為人迂腐固執,於某願意效勞。”
林延潮聞言欣然,當下滿酒敬了于慎行一杯然後道:“一言為定。”
之後林延潮將於慎行送到船上,在碼頭上送別之時,于慎行站在船尾再度向自己長揖,林延潮目送對方遠去。
于慎行得罪申時行,被他趕出了朝堂,而自己因這一事,二人的關係反而更近了一分。
想想之前自己還生出投靠,或者藉助浙黨的念頭,但現在看來朱賡此人太油滑,沈一貫與自己沒有什麼交情,加入浙黨未必是一條好的選擇。
倒是于慎行對自己有恩,更重要是政見相合,他日可以成為自己可靠的政治盟友。
臨別之際,于慎行將修撰馮琦介紹給林延潮,馮琦是萬曆五年進士,比林延潮還長一科,他是于慎行的山東老鄉,還是年家子,現任河南按察司副使馮子履是馮琦的父親,也是于慎行同年。
林黨的外圍黨羽也在擴大。
“老爺,於侍郎的船已是遠去,我們上轎回府吧!”
陳濟川給林延潮披上罩衣,林延潮點了點頭。
“奉天承運皇帝,制曰,朝廷正值多事之秋,朕以千金而求馬骨……”
萬曆十七年開春後的禮部衙門大堂內。
履新不久的吏部右侍郎沈一貫,正在衙內宣讀聖旨。
自朱賡,林延潮以下大小官員都在聽旨。
但聽沈一貫繼續道:“……特茲加林延潮為禮部左侍郎,升授通議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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