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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可地道:“參加會試的考生一共有三千多人,被抓了二三十人倒不至於會試進行不下去,但也不是沒有影響。此事說小不小,說大卻也不大。”
徐顯卿道:“大體的事我幾位都知道了,正如於郎中所言,為何東廠會突然捉拿這些舉子呢?緝拿的罪名是什麼?”
趙南星道:“結黨聚眾,妄議時政,攪亂朝局,圖謀不軌,犯上作亂!”
徐顯卿問道:“這罪名可是不小啊,是妄議什麼時政,攪亂的什麼朝局?”
趙南星道:“據本官所知,一群舉子聚茶館之中,因不忿張鯨,打算聯名上書向天子建言,但事情不密,被東廠探知故被緝拿。”
徐顯卿心底揣測林延潮的態度和意見,他現在也是拿不太準,不過在這件事上他必須表現自己的態度,免得日後張鯨報復。
於是徐顯卿道:“就算要彈劾張鯨也不是在茶樓這樣人多口雜的地方,真不明白的招人去抓嗎?書生妄議朝政,這純屬咎由自取。”
徐顯卿說完後看林延潮的臉色,卻見林延潮微微點頭,既沒有不悅,也沒有贊同。
徐顯卿額頭上有些汗,喝了一口茶微微平復心底的情緒。
于玉立一直在看林延潮的臉色,見徐顯卿丟擲主張後,林延潮沒有出聲反對,然後嘆息道:“這些書生所為不過是一腔熱血,但朝堂諸公都彈劾不倒張鯨,這些人又能濟得什麼事?真是太不自量力了。”
見眾人你一言我一句都沒有到點子上,趙南星當即起身道:“諸位大人,眼下不是議論這些事的時候了,這些舉子現在都被關在東廠之中,東廠的手段大家都是知道了,不比北鎮撫司差多少,這些讀書人被關入東廠,會有什麼後果大家可想過嗎?”
原來大明的廠衛制度是,東廠負責抓人,北鎮撫司負責審問。
但後來東廠自己也設了監獄,可以自己抓人自己審問。對於廠衛而言審問就是拷問,北鎮撫司的手段,不用多說了,文武百官聞之色變。
北鎮撫司審問犯人據說十八套刑具,任你意志如何堅強,堅持個兩三套就差不多,至於捱過一半,就算招供基本人也活不下來了。
所以之前御史馬象乾彈劾張鯨,天子要將他下詔獄,三名內閣聯名保他。
現在好了,二三十名舉人被下了東廠大獄,若是張鯨嚴刑拷問,誰知道他們會供出什麼來?
林延潮也在想,這薛敷教是顧憲成,顧允成的同門,高攀龍是顧憲成的學生,其餘不少人都是顧憲成的同鄉。張鯨若真的進行拷問,很可能會順藤摸瓜供出顧憲成來。
至於顧憲成身後又是誰呢?
林延潮不置一詞,而是靜觀其變,作為現在禮部的話事人,他也不會貿然丟擲自己的觀點,一定要等到最後時候,他才會最後一錘定音,現在大家的討論尚未脫離自己的控制範圍。
這時陳濟川前來對林延潮耳語了數句。
當得知陶望齡,孫承宗也被東廠拿下後,林延潮不由狐疑,張鯨難道是想將自己拿下嗎?
但這時候徐顯卿已經忍不住了道:“東廠拿人從來不經刑部,我們官員向來無權干涉,此事雖涉關於會試舉子,但這些考生不安心備考,而是思及彈劾宮中宦官,不在其位而謀其政,如此之事,我們禮部根本無需理會。”
趙南星色變道:“徐宗伯,你這麼說可是昧著良心?東廠因隻言片語當眾捉拿無辜士子,以後是不是也能用此手段抓拿官員?這樣下去,張鯨豈非可以無法無天?”
林延潮示意陳濟川退下,徐顯卿繼續道:“若是涉及官員,不說禮部,就是言官御史也不會坐視不理,上一次馬象乾御史彈劾張鯨,天子要將他下詔獄拷問,那時候不是百官一併保下了嗎?”
“眼下不過是區區幾名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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