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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瀛坊巷外有一河為通津渠,乃晉朝太守嚴高築城時,從迎仙館通澳橋浦,由東至西,引潮貫城。
林府的芍園就從通津渠引入活水來,江南的園林講究是山水縈繞,亭臺樓閣,多引河導流為己所用,這芍園裡也不例外。
當初林家修建園林時,引水在園內蓄作一小潭,小潭東邊用幾塊假山石堆疊,拼湊成三島,以方寸喻江湖,比蓬萊,方丈,瀛洲。
在潭左可聞徑流水聲,叮叮咚咚,如佩環而響。
小潭四周竹木低掩,時值盛夏,卻恰到好處地蔽去了暑氣。亭子在水潭竹林環抱中,不用冰桶拿來降暑,也是十分涼爽,正好同窗相聚,述別來之情。
葉向高,翁正春二人聯袂去了江西交遊,為後年大考籌謀,不在閩地。
其餘文林社社員,以及林延潮的知交好友多是來了,如黃碧友,陳行貴,陳若愚,張豪遠,於輕舟,徐火勃他們先去遊園了。亭子裡有陳材,陳應龍,龔子楠,周平治幾人陪著林延潮說話。
他們多是林延潮在濂江書院時的同窗。林延潮與陳材,陳應龍三人同坐,聊起別來之情,。
林延潮笑著對陳應龍道:“這麼說德見兄是兩年前領鄉書,與進卿兄同科。”
陳應龍點點頭,他是萬曆七年與葉向高一併中舉:“兩年前蒙恩師點中,實在是僥倖,我秋闈中舉後家母病重,在家侍奉湯藥,故而去年沒與進卿兄一併上京,以至沒見宗海你三元及第的風光。”
陳應龍是林延潮院試時同年,濂江書院,侯官縣縣學時同窗。
陳材打趣地笑道:“說來也是奇怪,眾人都說德見兄本都有臨考悚場之病,但鄉試時卻都沒有遇過。”
陳應龍笑了笑道:“這還是要多謝宗海了,我院試時要不是他,早就落榜了,自從那一次後,我臨考再也沒有悚場過,說來我能有今日多虧了宗海兄。”
林延潮笑道:“德見兄乃是大才,區區小疾如何能難倒你,兩年後春闈,我在京等著你與幹伯兄,對了,到時還有進卿,克生,真是熱鬧。”
文林社四位骨幹,葉向高,翁正春,陳應龍,陳材他們都是先後中舉,現都準備兩年後的春闈。
聽了林延潮的話,陳材,陳應龍二人都是點頭。陳材繃著臉道:“到了今日,也需拼一拼,十年寒窗就看這一下了。”
陳應龍與林延潮道:“想到當年,宗海與我,進卿一併中流相約,看誰先題金榜,打馬御街,金殿傳臚,宗海先吾著鞭,眼下唯有我與進卿兄試看高下了。”
林延潮想起當年之事,也不由感慨與陳應龍道:“我也不過先佔一著而已,吾與你還有進卿兄,乃劉琨祖逖之交,延潮盼兩位兄長早日得雋,將來攜手一併為國家和社稷,盡綿薄之力。”
聽了林延潮的話,陳應龍露出感動之色,握著林延潮的手點點頭:“宗海,真有大丈夫的抱負,但盼真我等真有同列朝堂之時。”
這時一旁龔子楠不滿地道:“宗海,當年與你定中流之約時的,還有我與周兄,你怎地只顧記得德見,進卿,把我們二人忘了。”
聽龔子楠這麼說,在場幾人都是一笑。
林延潮笑道:“同學少年都不賤,我怎會把你們忘了。”
這首杜甫的詩被林延潮給改了一字,卻別有一番意味。
龔子楠笑著道:“好個同學少年都不賤,姑且領情一次。”
一旁周平治則是勉強笑著沒有說話。當年他在院試靈光一閃後,他在舉業上就一路消沉,甚至在縣學裡也不甚出色。不說與林延潮,陳應龍,就是比龔子楠也是想去懸殊。
林延潮儘管是說同年少年都不賤,但這話豈能當真。
幾人說說聊聊,徑邊談笑聲起,黃碧友,陳行貴他們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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