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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例子,N座開封古城,N座商丘古城都壓在重重黃河泥沙下,這就是建高堤大壩堵河的結果。
林延潮道:“此一語中的。”
黃縣丞繼續道:“水合則勢猛,勢猛則沙刷,沙刷則河深。欲河不為暴,莫若令河專而深;欲河專而深,莫若束水而急驟,使由地中,以急流攻沙衝淤,如此莫如以堤束水。”
林延潮道:“你所言,就是用縷堤來束河水,以此沖刷河底泥沙。再以遙堤為守,防治大水。”
黃縣丞點點頭道:“正是如此,以下官構想,河未漲大水時,可用縷堤防護,可使河水不奔溢於兩旁,直刷河底。待到了汛期,河漲大水,遙堤任其淹沒,我們退守遙堤。待大水一退,河水退而淤沙留於遙堤縷堤之間,水退沙留,淤沙漸成高灘,淤高遙堤堤岸,固壩護堤,如此收‘以河治河’之效。”
聽了黃縣丞的話,林延潮不由讚歎,這就是‘放淤固堤’啊,古人之智慧實在是了得。
到了林延潮穿越前那個時代,黃河已是大治,幾十年再也沒有醞釀成大害。而現在治黃河的思路,仍是沿用明朝時設立縷堤,遙堤以束水攻沙,以及放淤固堤這兩個辦法上。
今人受益,卻乃無數古人水利工作的智慧結晶,大家都享受著潘季馴與這‘無名秀才’的遺澤。
林延潮於河堤上踱步片刻,忽道:“不對,本官看這遙堤內,雖有淤積,但也不甚嚴重,這大堤所修不過數年,怎會有沙淤沖垮之說?這其中有什麼詳情,你與我如實說來,不可隱瞞!”
黃縣丞沒有料到林延潮如此精明,一眼就看出其中的門道,倉皇失色道:“回稟司馬,下官只知修河,其他的都不知情。”
林延潮察言觀色,知黃縣丞必定有所隱瞞問道:“黃縣丞是什麼出身?”
黃縣丞垂頭道:“原本是本縣縣學附生,當年科考時提學說我,文章不通,降為五等,差一點奪去襴衫。下官向潘河臺薦‘束水攻沙’後,潘河臺保舉下官出仕為官,從小吏幹起,十幾年沒什麼大錯,終於升任縣丞。”
林延潮不由感嘆,這等奇才,在後世完全可以成為一名部委領導,都要膜拜的技術大僚。但在科甲出身大於一切的明朝,他只能委屈在區區縣丞的位置上。
林延潮雖是三元出身,但最佩服就是這等技術官員。
什麼是事功?不是讀書人都讀事功學就是事功了。潘季馴,黃縣丞如此官員才算真正的事功。可潘季馴能青史留名,是因為他乃兩榜出身,最後才官至河道總督,工部尚書。
這位黃縣丞卻因出身,湮沒在歷史長河中,甚至連姓名都不能留下一個。
誰會關心一個虞城縣縣丞叫什麼名字?
林延潮心底雖這麼想,但仍是板起臉道:“黃縣丞秀才出身,能有今日,著實不易。若繼續隱瞞下去,是什麼後果,不用說,你也明白。”
黃縣丞一生醉心於治河之事上,於其他不甚精明,哪知林延潮這是在詐他,頓時嚇得不知所措道:“回稟司馬,下官,下官……”
林延潮頓了頓道:“黃縣丞仍是不願說?那也好,本丞不勉強,只是此事到底誰之過,本丞遲早會查出來。你若願說,本官隨時恭候,否則就是知情不報。”
說完林延潮拂袖從堤上離去。
黃縣丞在林延潮身後,反覆地念著林延潮幾句話,早已是嚇得魂不附體。他見林延潮遠去不由跺足,然後追道:“司馬,司馬……”
到了堤下,縣裡的顧主薄見了林延潮與黃縣丞不快的樣子,心底一喜。
眼下這虞城縣知縣空缺,顧主薄託人在上面活動,只要吏部不空降官員過來,那麼下一任虞城縣知縣,就是從黃縣丞,顧主薄中一人升任。
至於林延潮眼下以同知暫署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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