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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林延潮的質問,丘橓幾乎是聞一答十,一身正氣說得反而令林延潮幾乎無詞。
丘橓當時奉旨抄張居正家中時,申時行多次寫信,其中有言'既已籍人之財,亦不欲戕人之命','希望丘橓手下留情,至少不要做得太過分,保全一下重臣身後顏面。
丘橓回信給申時行,句句辯解,沒有一字認錯。
後因百官叩諫,天子下旨平反張居正獄時,丘橓得旨釋放張家眾人時,張家數十人出獄持服痛哭。
當時張敬修已死,張懋修尋死被救回,張敬修遺孀高氏舉刀自殺,被人救下,仍是瞎了一隻眼睛。
見此一幕,丘橓質問,天子已免除你張家之罪,其餘家人(張居謙等親族)免抄,復給田宅贍養祖母,汝兄(張敬修)又已升樂地,爾等全家在此持服痛哭作何?爾等如此所為,如何答謝天恩?
林延潮冷笑道:“昔日嚴嵩大奸,抄家不計細點已得兩百餘萬兩,今丘都憲抄張江陵,曾省吾,王篆三家所得不過二十三五萬兩。這就是丘都憲所言,以,整治官場,以起風行草偃,弊絕風清之效?”
丘橓聞言道:“張江陵平日自負甚高,倚信群小,結怨士紳,藐視君上總是不錯,就算沒有貪腐之事,遭此之禍,也並非意外之事。”
“可是當初主意抄家的可是都憲,當時言之鑿鑿說張江陵家藏兩百萬兩,在上奏天子的奏章還道,湖廣一省之脂膏,半輦載入張,王二家。將來若有蓋棺定論之時,都憲如何應身後罵名滔滔。”
丘橓聞言冷笑道:“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老夫所作只為令君子稱道,小人畏尾,吾一生行事豈是爾等豎子可以瞭解。”
林延潮搖頭道:“那麼丘都憲,也要將此案辦成與張江陵之案那般麼?”
丘橓聞言道:“豺狼虎豹當問,狐狸碩鼠也當問,這一百二十五名官員少一個都不行。”
林延潮聞言一堵,他也知此來勸不動丘橓。他甚至一點也沒有勸動丘橓的意思,方才故意將張江陵之事說出,不過是將自己與他劃清界限而已。就恩情而言,林延潮利用丘橓參倒自己前任上司,實際想來更像是丘橓利用林延潮扳倒了原歸德知府,為御史被刺一案開啟缺口。
當年丘橓彈劾平江伯陳王謨、錦衣衛指揮魏大經,這陳王謨乃皇后親族,而魏大經乃天子心腹。
嘉靖皇帝見丘橓彈劾奏章後問首輔徐階,這丘橓是什麼樣的人?徐階答說,戇直人。
時嘉靖皇帝聞言默默。
但林延潮忍不住道出真話:“都憲,下官在此說一句肺腑之言,不錯,都憲所糾這一百二十五名官員確實都有罪,放在洪武爺時人人都該剝皮充草的。”
“可是此一時彼一時也,當今河南道官員於河工之事貪墨如此厲害,其根源在於河道衙門縱容。若是河道衙門監察得力,令每名官員都將好工好料用在大堤上,他們怎敢貪汙,怎會有這一次黃河大水之事?”
“故而下官請都憲治歸德府,河道衙門二處官員之罪好了,否則牽連過大,打虎不成反害己身。”
其實林延潮這一段話前面說得冠冕堂皇,但要害在於最後一句,那就是‘大義正確,不如政治正確’。
丘橓怎麼不知林延潮的言下之意,受此脅迫,他反而鬚髮皆張,厲聲斥林延潮道:“汝何其膽怯矣,汝只將百餘貪官汙吏的死活放在心底,又將黃河兩岸饑民遍地,哀嚎遍野放在心底嗎?你替官員求情,那麼誰又替老百姓求情?河南之老百姓,又何其無辜,被這些貪官魚肉,誰又來同情他們?”
“老夫為官兩度彈劾奸相嚴嵩,彈劾過二十三位朝廷重臣,其有十七名治罪,從不知一個怕字怎麼寫。今日之事,只要我邱某人有一口氣在,絕不放過一名貪官,汝不必再救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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