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眺,但見一輪滿月正掛在天邊,此刻月華如晝,天上無一片雲彩,更襯得圓月當空獨一無二。
林延潮想到藤原道長一首詩‘此世即吾世,如月滿無缺’。
林延潮這才坐下,陳濟川來至林延潮耳邊道了幾句。
“想必不是無名之輩,”林延潮微微冷笑,“何人寫得?”
“回稟相爺,此人已是承認,正是去年新進士錢謙益。”
林延潮記得此人,萬曆二十九年會試主考官是沈鯉,副主考是孫承宗,錢謙益的卷子本是不取,卻為沈鯉慧眼所識,力排眾議取中。故而錢謙益比另一個時空提早了九年題名金榜,風光無量。
此刻錢謙益,但見對方見林延潮後卻揖而拜,昂然而立,相貌堂堂,可以稱得上是氣宇軒昂。
林延潮問道:“你是錢謙益?”
“回稟次輔,下官正是禮部主事錢謙益。”
林延潮撫須微微笑道:“汝少年高第,名冠於江南,本輔也曾讀過你的詩和文章,在當今讀書人中屬翹楚了。你是常熟人吧,恰巧本輔也會吳語。”
面對林延潮的態度,錢謙益有些吃驚,旋又恢復讀書人的那種傲氣不屈的氣度。
林延潮道:“你本部司官,堂官,甚至你的師長都與本輔相熟,那麼這‘權相姦相’的賀聯不是別人授意?”
錢謙益有等半天終於問到點子上的心情:“確實無人授意,是下官一人主張!次輔之器小多忌,下官早已知之,今日無論是罷官貶斥,革職為民,下官都早有準備。”
林延潮道:“年輕時博一個名聲很好,不過吾觀汝應該與幾位名妓聯詩飲酒泛舟於西子湖上,何必至朝堂上攙和這俗塵之事。”
錢謙益面上泛起怒色。
林延潮笑道:“這些年罵本輔不少,尚不缺你一個,但既然來了,不妨說一說本輔所作所為,哪稱得上是權奸二字?”
錢謙益昂然道:“公雄才峻望,薄海具瞻,這微管之嘆,舍公其誰。可惜公入閣以來,屢屢德行有虧。公十九齡受知於天子,三元及第,此番恩遇百年也沒有第二人,然公卻以天下為公疏,禮部焚詔,復張文忠名位令天子屢陷不義不仁之名。”
“公之業師為張文忠貶斥,山長因張文忠而死,初入官場時,數被為難,此事天下皆知,然公卻先後為張文忠平反翻案,不知公之師道何在。”
“本朝自太祖殺李善長,胡惟庸,以廢宰相,張文忠事功雖有建樹,但卻有操弄權柄之實,公為張文忠翻案,言在於宮府一體,實則如張文忠故事,野心勃勃以內閣取代天子治理天下。”
“公入朝拜相皆可稱負天下之望,然公入朝二十二載起初十七年,所言建事,規勸君上猶可稱道,但入閣當國五載來,卻無一句正言匡勸,滿朝皆言廢礦稅,公身為宰相卻獨不言此。”
“公不言廢除礦稅,獻媚於上,中排擠同僚,下操弄輿論,打壓敢言之士,如沈相公,石大司馬,畢自嚴先後而去,公以變法之名攬相權,攬權不事功只為權相。眼下朝中除了對公阿諛奉承之言,又能聽得到幾句真話,此與弄權害國的奸相何異?今日下官斗膽直言,望公三省。”
錢謙益一口氣說完,但見林延潮臉上神色自始至終都是平靜如常:“古有一條惡蛟,每年要求村子獻祭金銀珠寶,每年村子都有一個男子去與惡蛟搏鬥,但無人生還。又一個男子出發時,有人悄悄尾隨。”
“但見惡蛟穴裡鋪滿金銀財寶,男子殺了惡蛟。然後坐在屍身上,看著穴內珠寶,慢慢地長出鱗片、尾巴和觸角,最終變成惡蛟。”
錢謙益聽林延潮之言不由瞠目結舌。
林延潮笑了笑道:“此非汝心底所想嗎?汝之才甚矣,故德不馭才!本輔不為難你,走吧!”
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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