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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下海’的祖訓於何地?”
林延潮正色道:“元輔,並非下官危言聳聽,當今之天下已不是光憑換一換朝堂上幾個大臣,整頓一番吏治,政治再清明也難挽天傾!何況這些我們還全然不可辦到。要破局者不可依於成法!祖宗家法該變還是要變!”
“眼底不僅僅是朝鮮一個例子,將來蒙古,女真咱們都可以用這個辦法應對。只要番薯的事可濟之,咱們大明國勢就可以稍稍挽回一些了。下官以國事懇求元輔!”
王錫爵心想,自己當初讓林延潮出任朝鮮經略,他本以為林延潮會提一些條件作為交換,但沒料到到了林延潮嘴裡,沒有一件是自己的條件,而是全然提國家打算的樣子。
你這番打算到底為公還是為私?
但是若是林延潮用私人的條件,讓王錫爵滿足他。王錫爵雖會違背原則答允,但肯定會看不起林延潮,可是現在……叫王錫爵怎麼辦。
王錫爵轉過身去道:“你方才說夜中觀星辰知人事之渺小,當年張江陵就是不信天命信人事……你要在朝鮮通商惠工,那麼必須在朝鮮駐紮兵馬,這駐紮兵馬就要在朝鮮設兵鎮,這打算朝鮮國主安肯同意?還有這海貿之事,不也是倭人所主張?豈可就如此隨隨便便就同意了。”
“此事需從長計議方可,老夫好好想一想!但今日過府一趟,算是不虛此行。”
說完王錫爵一撣禪衣離座起身。
林延潮也是起身相送道:“元輔,下官還有一件私事。”
王錫爵聞言回過頭來道:“宗海請講!”
林延潮道:“若下官真去朝鮮,既出將則不能入相了,將來回朝之日也唯有閒置。到了這一步,入相不入相也不在下官考量之內,只是……只是下官這禮部尚書是於東阿推舉的,在下官心底於東阿之才勝過下官十倍。如此賢才空老於泉下不是為朝廷之憾,若是能起復他做官,也算了了下官一樁心事。”
王錫爵聞言略有所思,林延潮問道:“元輔……此全為下官私請……”
王錫爵擺了擺手道:“宗海,方才老夫與你一番閒聊,觀汝胸中是有一番大溝壑的。你既有事功變法之心,但此番去平壤即全然放下,心底真的捨得?”
林延潮道:“元輔於仕途之上,看到了嶺上之白雲,而下官尋志問道,亦以為我輩讀書人一生只在衛道上,但衛道之上還有傳道授業。”
說到這裡林延潮目中眺望極遠:“廟堂為官或不適於林某,若是能得國泰民安,四海無事,那林某為一教書匠,此生已是足矣!”
“下官胡言亂語,讓元輔見笑了。”
王錫爵當然聽過林延潮拜禮部尚書時,對學生們言功成之日,願回鄉為教書匠的事。此事在士林中傳為美談。
王錫爵當初聽到這裡以為林延潮是效仿諸葛孔明之舉,但今日親自聽來確為心聲。最後林延潮這一句實令王錫爵對他大為改觀,他終於明白為何張居正當年如此看重此子。
因為在此子有那股以天下為己任的家國情懷,做不到此就稱不上真正的讀書人。
暮色之下,王錫爵認真地看了一眼林延潮,但見林延潮卻又立即恢復了恭謙的神色。
王錫爵正欲開口,這時候王五等人已是從前方遊廊走向亭子此來。
王錫爵當下沒有開口,而是拱手向林延潮道:“天色已晚,告辭!”
說完王錫爵負手離去。
回府後一夜無話。
次日內閣有急務,大致是朝鮮用兵之事。
王錫爵不得不從‘病中強起’入宮參加廷議。
因為明軍受挫不前,天子拿出帑幣犒賞前方將士,並舉行了平壤大勝的告捷之禮。同時也是下旨讓石星立即籌集在朝鮮作戰將士的軍糧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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