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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又是我們?”
“說是你們就是你們,若是不願,有你們好看。”張歸賀甩下這句話,就與幾名同窗說話去了。
“小人!”
、
林延潮知以往自己與侯忠書常常被欺負。侯忠書有幾次還被羞辱過。
“算了,忍一時之氣。”林延潮安慰侯忠書。
“等那天我得了學政老爺的賞識,出人頭地了,他們對我就會畢恭畢敬了。”侯忠書又在大言不慚。
“你還是先將千字文誦得清楚再說吧!還要先掃地灑水。”林延潮好心地打擊了侯忠書一下。
“我的親孃咧,這怎麼來得及。”
而侯忠書想起課文背誦,臉上湧現出一抹悲色,當下大口扒飯。
“不如我自個先掃地,你先回去背書,萬一被先生打手掌可不好看。”
“那怎麼行,丟下你一個人。我可是講義氣的爺們。”
說完兩人各自哈哈大笑,林延潮也是大口扒起飯來。
二人在灑水掃地,忙了一會,明日早起早學前,這還要再打掃一次。回到明倫堂,侯忠書立即捧起書,大聲大聲地背起千字文來,實在是爭分奪秒,抓緊時間。
不僅僅是侯忠書一人,課堂內其他學童也是,嗡嗡的背書聲此起彼伏,都是千字文的句子。
因為早學林誠義時定下背書,午學他是不會再教了,而是交給學生背書。以往午學,課業不重時,林誠義都會教學童朗誦《詩經》,習禮,簡明的講一些六書九數,有時候還會帶學童到射圃習射。
林延潮坐在桌位上,先將千字文書本開啟,自己默背了一番,再對照課文絲毫無誤。林延潮心道就算明天林誠義考自己全文背誦也是不怕了。
林延潮想了下,想起自己字還寫得很差,於是先從侯忠書那借來了顏勤禮碑法帖,又去左齋那呼嚕來一大疊稻草紙。
這稻草紙,紙質粗糙,連用來印最劣質的書都不配,百姓倒是常拿來當月經紙,草紙之用。對於貧寒的讀書人來說,哪裡能買好的紙張練字。就算最便宜的一刀竹紙,也要二十文,林延潮可是不會輕易用來。
稻草紙只勉強用來練字,但也容易走墨暈染。不過這不是條件差嗎?稻草紙工藝簡單,取材簡便,不要上集市或去貨郎那買,村裡人家都可以生產,最重要是便宜。
林延潮拿起桌上半截殘墨,在半舊的硯臺上添了少許水,開始研磨。輕研墨,重舔筆,研墨輕,如此墨汁才會細膩。待墨化開,提起筆來,從筆管裡挑了兩根斷毛,蘸墨臨帖。
依著《教子良規》裡說,心正則筆正,筆不正則知其心不正。這點林延潮深有體會,若是寫字時心境平靜淡然,所寫出的字也有一股正氣,也就能越發能寫出自己滿意的字來。
所以學書法的人,最喜歡在家裡貼心靜二字,因為學書可以靜心養身。當然要寫好字,最重要還是下苦功夫,四大家中的趙孟頫號日書萬字。
林延潮一筆一劃臨帖中,一直寫了一個時辰多,到自己覺得有點長進,這才滿意地點點頭,將筆擱入筆洗裡,抬起頭見左右同窗仍是在愁眉苦臉地在背千字文。
而侯忠書早已是一手握著課本,一臉貼在課桌上熟睡,這也只比自暴自棄好那麼一點。
林延潮搖了搖頭,一腳踹在侯忠書的桌案上。侯忠書一驚,一抹臉上的口水,驚慌地道:“先生來了嗎?先生來了嗎?”
林延潮在旁道:“你晝寢也就罷了,還把口水抹在書上,真是的。”
侯忠書已是醒了過來,嘿嘿地笑了兩聲,出去拿水潑把臉,又回來讀書。
林延潮開始補自己拖欠下的課業,侯忠書說自己生病這幾日,林誠義教了《幼學瓊林》。正所謂讀了增廣會說話,讀了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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