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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居中那穿著襴衫的少年,不是童生吧?”
“不是,不過聽聞這幾個童生,都是此人教出來的。”
“什麼,秀才能教出童生來,這麼說此人若中了舉人,不是可以教授秀才了。可笑,可笑!”一名穿著錦衣計程車子出言嘲諷道。
那秀才也不動氣,當下停著道:“未嘗不可,兄臺是外地來的?”
那人拱手道:“正是,在下從臨川來閩中游學的。”
穿著襴衫的秀才當下肅然起敬道:“臨川出才子,晏殊,曾鞏,王安石,羅和章都是文章大家啊!”
那人笑著道:“還好吧,聽聞閩中有海濱鄒魯之稱,人文益盛,故而我不遠千里來此交遊,但看了多日,也未有幾人可以入眼的。”
這秀才看對方言語如此託大,覺得此人必有所持,也不敢得罪,當下笑著道:“那麼兄臺,眼前這穿著襴衫少年就算我們閩中英傑了。”
“哦,怎麼說?”
秀才道:“這位是我們閩中的才子姓林名延潮,字宗海,十四歲赴縣試,十四歲即進學中了秀才,你說厲害不厲害?”
“十四歲的秀才也不算什麼,在我們臨川,在紹興蘇杭那,十一二歲中秀才的,也是不少。說來慚愧,我二十一方才中舉人,在同鄉裡算是愚鈍的一個了。”
這秀才聽了對方竟是舉人,當下道:“原來是孝廉啊,失敬失敬。”
“不值一提!”
與秀才同桌的一名儒生,聽此人口氣甚大,有幾分不忿當下道:“這位孝廉老爺有所不知,朝廷已是頒佈詔令,嘉這位林宗海為賢良方正之才,過了幾日公告就要下來了。”
終於這臨川士子稍稍動容道:“賢良方正?聽聞以往只授予博學的宿儒,授給這麼年輕的少年,恐怕有蹊蹺吧。”
“這我倒是不知了,聽聞是本省提學嘉獎其好學吧。”
一名胥吏模樣的人,從前桌轉過頭來道:“錯了,錯了。”
那幾人笑著道:“原來是周官人,正要請教呢。”
那周官人夾了一大塊魚,笑著道:“幾位兄臺都說錯了,這林宗海啊,去年中了秀才,成了廩膳生後,今年府試為出身寒門計程車子作廩保時,不收一錢。這才令督學老爺賞識其,求朝廷獎他為賢良方正啊!”
“原來如此。”
“聽來倒有幾分意思。”那臨川才子淡淡地道。
桌子旁,幾位老儒生聽了這裡話,也是議論道。
“原來是這後生啊,我看過閒草集,此子文章具佳,無論古文還是時文,都可稱上一流。”
“你說得那片古文,莫非是那篇為學,我初時還不在意,後聽說此人舉為賢良方正。不由詫異,於是去看看他的文章,就讀了這篇為學。”
“陳公,你是我們幾人裡古文的大家,你的評論必然公允,我等洗耳恭聽。”
那老者笑了笑道:“不敢當,不過此子這篇文章,可以稱得上是樸中見色,平中有奇,而且文章句句意味深長。聽聞不少閩中本地的社學,都已是開始拿這篇文章來給儒童發矇,以作勸學。”
一人道:“善,這樣的文章,給蒙童來讀再好不過了。”
“是啊,小小年紀就能立言,實不容易啊。”
眾人你一言,我一句的議論,這臨川士子都是聽在耳裡。
當下他走到林延潮那一桌道:“在下臨川士子,姓湯名顯祖,草字義仍,見各位談笑風生,故而想來此結識一番。”
聽對方自報家門,在座的人有不少人都是認識。
數人站起身來,一臉吃驚地問道:“這位莫非就是湯臨川?紅泉逸草就是閣下的大作?”
眾人聽了都是嚇了一跳,能將姓氏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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