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屍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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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救護車在內的鄰近幾輛車紛紛停下，駕駛學弟急忙下車，繞到車尾，扶起頭昏眼花的林君育。

無端被撞碎擋風玻璃的後車駕駛，看傻了眼，好半晌才下車打電話報警，嘰哩咕嚕一時也說不清楚情況。

林君育癱坐在救護車廂中，只覺得身子輕飄飄的，神智有些恍惚，腦袋疼痛不已，溫熱鼻血大量淌出，滑過嘴唇，從下巴滴落。

他口唇微微張開，覺得鼻血腥鹹黏膩之外，不知怎地，竟有些美味。

“他??他人呢？”他茫然地問。

“他跑不見了！”學弟急忙拿了紗布替林君育包紮腦袋，惱火罵著：“幹，怎麼有這種瘋子！”

林君育覺得莫名口乾舌燥且飢餓，他渴到不停舔舐鼻血，咕嚕嚕地往肚裡吞；餓到——

想要咬碎眼前學弟的頸子。

“學長??”學弟見林君育不知為何在喝自己鼻血，不禁有些呆愣。“你??在幹嘛？”

“沒事，他只是口渴。”一個女孩聲音自救護車外響起。

戴著鴨舌帽的女孩沒等學弟應聲，自作主張跨上救護車，將手上一隻水壺遞向林君育。

林君育茫然望著那鴨舌帽女孩，覺得有些面熟，愣愣地問：“我是不是??見過你？”

“對呀。”鴨舌帽女孩點點頭，咧嘴一笑。“你還記得啊。”

林君育吞了口口水，目光牢牢盯著女孩白嫩頸子，幻想著那頸子肉咬起來是如何地柔嫩順口，還忍不住舔了舔唇。

他腦袋陡然鑽進一聲剽悍怒吼：“混蛋小子，被屍毒毒傻啦！你想幹嘛？人家請你喝藥，你乖乖喝下就是！”

林君育被這怒吼嚇得六神無主，腦袋也清醒幾分，見鴨舌帽女孩笑吟吟地遞上水壺，趕緊伸手接下。

“喂，小姐，你不能上來??”學弟本要擋下鴨舌帽女孩，但見林君育伸手接過水壺，便不再攔阻，而是狐疑地問：“學長，你認識她？”

“我??”林君育望著手上水壺，突然感到雙手不受控制地主動開啟蓋子，往口鼻湊去，他鼻端聞到水壺中那股奇異藥草味，呢喃地問：“這是??什麼？”

“這是媽祖婆賜的藥，治你身上屍毒。”奇異聲音再次在林君育腦袋裡響起。

“媽祖婆？屍??毒？”林君育還想多問，雙手再次不受控制，一手掐著自己嘴巴，一手拿著水壺往嘴巴湊去，咕嚕嚕地硬灌他喝下那壺又涼又苦的藥湯。“唔唔唔！”

“喝乾淨點，一滴也別給俺剩下！你這傻蛋中了屍毒，剛剛還想咬人呢！”

“唔、唔唔??”林君育大口喝完整壺藥湯，只覺得天旋地轉，身子一軟，暈眩躺倒，不醒人事。

□

“屍毒??到底是什麼？”林君育望著眼前大霧中那黑色身影。

“俺哪知道。”黑影這麼答他。

“呃？”林君育這次很快地發現自己又在作夢。

他十分熟悉眼前這片大霧和深藏其中的黑影。

這大半年，他不知道夢過多少次大霧和黑影；霧裡那黑影說起話來，粗獷沙啞粗魯，帶著一股野獸氣息。

有趣的是，這粗魯黑影每次開口，都像是班長或是老師般，不停地教導他各式各樣的古怪事情。

每當他睜開眼睛，總會忘記這大霧、黑影和夢中所學事物，只有當他再次睡著、重回夢鄉時，才像是重新讀取了電玩記錄般地想起一切。

每次課程大同小異，他在大霧外聽完課，便會被拉進霧裡，進行“實戰演練”。

這次也一樣——他再一次被大霧包圍，身前躺著一個男人，他蹲下檢視，男人身子仍溫暖，但已無呼吸心跳。

他熟悉地按照黑影過去教導的流程，低頭祝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