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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吧。”劉媽淡淡一笑。“上頭全安排好了。”
“上頭安排好了？”易傑呆了呆，抬頭瞧瞧天花板。
“是呀。”劉媽收拾了空罐頭，來到大供桌前，替小檀香爐補充新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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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傑返回東風市場時見到一個女人在市場樓房入口處徘徊。
他微微一凜，默不作聲。
女人見到易傑，朝他揮了揮手——是王書語。
易傑走近，問：“你找我有事？”
“嗯。”王書語點點頭，遲疑了一下，說：“我想再向你請教??之前在我家聊過的事情。”
“這麼想見你的愛人？”易傑冷冷地說。
“或是??”王書語點點頭。“帶幾句話給他。”
“我說過了，沒辦法啊。”易傑攤了攤手，自顧自上樓。“我沒在替人幹這種事的??”
他走至樓梯轉角，悄悄自扶手底部摸出一片尪仔標放入褲袋。
王書語跟著他上樓，跟著他走過漆黑焦痕的廊道，跟著他來到家門前。
“你這樣跟著我也沒用呀。”易傑取出鑰匙開門，回頭皺眉瞪了王書語幾眼。
“可是，我還是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王書語低下頭，語帶哽咽。“就當陪我聊聊天，好嗎??”
“??”易傑開門進屋。“我家很亂喔。”
王書語跟進房，打量起易傑貼滿廣告傳單、海報、報紙的怪屋子。
“冰箱裡有喝的，自己動手吧。”易傑進房後，上廁所撒了泡尿，尿完便還自顧自衝了個澡，過程中連門也沒關。
王書語開冰箱拿了罐啤酒開啟來喝，走到廁所倚在門邊，不時朝裡瞧上幾眼。“喂，你想遮住被煙燻黑的牆，為什麼不用油漆，要把房子貼成這樣？”
“牆上那些焦黑痕跡是枉死住戶的怨念，油漆蓋不住，漆完沒多久又黑了。用紙貼上省事方便，也不用三天兩頭聞油漆臭。”
易傑站在浴缸中沖澡，隨口回答，他握在手裡的蓮蓬頭柄上，也用橡皮筋綁了一片尪仔標。
他身旁牆上釘著幾根釘子，用長尾夾也夾了幾片尪仔標。
他在家中各處，甚至整座東風市場樓頂、窗邊、樓梯把手底下藏滿尪仔標，讓他在必要時刻，可以隨手取來使用——
一年多前與第六天魔王一戰，讓他明白即便身處在群鬼圍繞的東風市場也未必安全；
要是在洗澡、大便、睡覺時剛好有敵人殺進來，隨手拿尪仔標用絕對比摸黑找煙盒方便許多。
他圍著浴巾走出廁所，與王書語擦身而過，走進房間套上衣褲，擦了擦頭髮出來，也取了罐啤酒，開啟就喝，又從冰箱裡拿出一小碗冰鎮蓮子來到餐桌，隨手抓出五、六顆塞進嘴裡。
他眯著眼喝酒嚼蓮子，邊瞅著王書語微微笑，彷彿吃下了定心丸。
“這是什麼？”王書語湊近瞧了瞧，見碗裡裝著蓮子，不免覺得好笑。“我沒見過有人喝啤酒配蓮子的。”
“很棒喔，要不要試試？”易傑託碗舉向王書語，示意她嚐嚐蓮子的美味。
王書語苦笑搖搖頭，拉了張椅子在易傑面前坐下，望著他。“易大哥，你愛過人嗎？”
“愛過呀。”易傑點點頭。
“你知道失去一個人的感受嗎？”王書語問。
“知道呀。”易傑點點頭。
“那你知道??失去一個人後，要怎麼走出來嗎？”王書語問。
“??”易傑默默喝著啤酒，說：“找另一個人，不過??”說到這裡，他頓了頓才繼續說下去：“但也有可能，踏上另一條不歸路??”
“就不能踏上幸福美滿之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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