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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回京皇帝怕是沒那麼容易放人,他打仗是把好手,只脾氣太直了些,京中都是些人精,他那個性子,只怕得罪了人都不知道,」她道:「北境總要留下人打理的,他留下,我放心。」

「這話您跟我們說沒用啊,只怕老厲這會兒還委屈著呢,」左朷反問:「您讓他留營的時候怎麼不說呢?」

「我當著他的面說只怕他尾巴都要翹到天上了,」蘇念卿道:「愈發沒個輕重,造反二字順口就來,總得讓他長個記性。」

左朷聽著便笑了:「快到京城了吧?」他伸了個懶腰:「這一路上緊趕慢趕的可累壞我了,等回了金陵我一定得睡個好覺,這一路我都沒怎麼閤眼。」

柳湘提醒道:「別太放鬆,只怕離京中越近越是要生事。」

「我說媳婦兒你也忒小心了,這一路上都風平浪靜的,都要到京城了他們才動手,腦袋被驢踢了吧?」

他話音未落,一隻利箭破風而來,又被另一隻羽箭當空斬斷,一群黑衣人沿滑索自四面強勢襲來,眾人拔刀的工夫,另有一群黑衣人同先前那群人已然纏鬥在一起,左朷都看的呆了:「什麼情況啊這是?」

顯而易見,先前那波人是衝著蘇念卿來的,只是不巧被人纏住了手腳,這會兒接近不得蘇念卿,想走又走不掉,後來的那波人很快便佔了上風,乾淨利落的解決了殘局,左朷提醒道:「兄弟,留個活口。」

那人應聲收刀,可那被留下的活口不知怎麼的從七竅中流出一抹黑紅的血漿來,就這麼軟巴巴的沒了,左朷上前掰開人的下巴:「這人在牙齒內側藏了毒。」

蘇念卿注意到什麼似的,下馬上前扒下表皮的黑衣,內裡的盔甲居然是京畿大營的樣式,腰牌上還刻著這些人的名字,左朷驚道:「能指使的動京畿大營的?這……皇帝?」

「把那身盔甲扒了,看清楚了身上有沒有太陽紋。」她吩咐道。

左朷也不囉嗦,帶著幾個人不多會兒就將這些人脫的赤條條的,可來回檢查了三四遍,也沒發現什麼太陽紋之類的,這就奇了怪了。

「此處距京城不到百里,挑在這地方動手,還穿著我京畿大營的甲冑,這局做的太刻意了點,」她當機立斷道:「把這些屍體、甲冑、腰牌都帶上,帶幾個人即刻回京,瞧瞧京畿大營有沒有近期未歸計程車卒。」

「可這若真是皇帝吩咐的?」

「你殺人還會自報家門嗎?讓你去就去,哪那麼多廢話!」

她道:「你們走官道,剩下的人隨我改道,咱們京城見。」

左朷也不敢耽擱,馬上帶人去了,蘇念卿想跟剛剛那些人道個謝,一回頭哪裡還有那些人的影子?她搖搖頭,吩咐人改道,小路不比官道,總有個落腳換馬的驛站,一行人走了大半日,天已經徹底黑了,這荒郊野外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她也只得找了個避風處,命人就地休整。

柳湘生了火,從包袱裡取出隨身攜帶的饢餅,烤熱了給這些人分了吃,這東西太硬,眼下又太晚了,蘇念卿掰了兩口,只拿了溫水往嘴裡灌。

「什麼人?」

聽見動靜,蘇念卿快步沖了出去,值夜計程車卒正攔了那黑衣人,因著全身上下遮的嚴嚴實實的,只露出一雙眼,蘇念卿憑那衣裳憶起這人是白日見過的,她擋下那士卒,謙和道:「白日出手還未及道謝,在此謝過了。」

那人也不多言,只是將手中的酒壺遞過去,卻不見人接,蘇念卿客氣道:「多謝,我不喝酒。」

「不是酒,是粥,」這人終於開口說了第一句話,說罷也不管她要不要,一股腦的將酒壺並懷中揣著的紙包塞進人手裡,轉身沒入夜色中。

「怎麼不問問他是何來歷?」柳湘緊隨著跟了出來。

「他把自己包裹的那麼嚴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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