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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不欲讓郡主的婚事擾了母后清淨的,既然母后已經知道了,待到成婚那日,朕讓他們入宮給母后磕頭,」他話音一轉:「不過母后也要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若是讓郡主聽到什麼不該知道的,朕不保證她還能有命在。」
說完也不顧太后恨不得撲上來撕爛了他,果斷的同輪值的侍衛長吩咐道:「查清楚誰在母后跟前亂嚼舌根,杖斃!」
楚逸軒見宣隆帝臉色鐵青便知壞事,他替他打簾,緊接著跟了上去,若放在往常宣隆帝必會打趣他兩句取樂,現下是著實沒這個心情,他火氣未消:「要成親的人了,不乖乖在家操辦喜事進宮做什麼?」
楚逸軒猶豫再三,還是跪地道:「陛下好意,臣本該感激涕零,可這樁婚事,不妥。」
「你也來忤逆朕!」未及批閱的奏章劈里啪啦砸了他滿身,屏風後的小太監踟躕著沒敢上來撿,楚督主那麼個簡在帝心的人都吃了訓斥,他生怕自己有什麼失當之處礙了人眼,怕是小命都沒了。
宣隆帝實在想不明白,一樁婚事,蘇長君跪在宮門外下自己的臉面,太后因著這事要跟自己拼命,現在自己最為倚重的人也跳出來跟自己唱反調。他叉著腰指著楚逸軒的鼻子罵:「朕把郡主指給你還虧了你不成?她是相貌沒你好還是出身沒你高啊?還是她性情不好?皇親貴戚裡邊就沒有比她脾氣更好的。人家還不樂意呢你還在這挑揀上了?」
楚逸軒暗自腹誹,你知道人家不樂意還在這亂牽紅線。
「你最好給朕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不然朕……」
「臣只願效力與陛下膝前,無意於兒女私情。」
宣隆帝這便笑了,這理由找的,你想反駁他都沒藉口。見他神態鬆動,楚逸軒繼續道:「且臣與郡主不過匆匆兩面之緣,之前還同鎮北王府上鬧的不太愉快,這門婚事著實唐突,還望陛下收回成命。」
宣隆帝心道,你若同她相處融洽情深意重,這門婚事還真輪不到你。他面上不顯,只道:「你若接了這道旨意,就算你為朕盡忠了。雄師虎踞一方,朕夜不能安枕,你明白嗎?」
他還待出聲反駁,符津趁著跪地叩首的工夫按住他的手腕搶先道:「臣等領受陛下的俸祿,自當為陛下分憂,我哥哥只是因著之前同王府的衝突鬧著彆扭呢,分不清輕重緩急,回頭我勸他,既是陛下降旨,我等自當遵從。」
不等他出言,符津強硬地扯著他叩首道:「臣等領命告退。」
雨水沿著人的發梢、脖頸落下,繼而沒入衣襟,這人本就畏寒,這會兒受了寒氣,嘴唇青紫,看上去沒甚血色的樣子,悽苦極了,檀氏看了眼緊閉的宮門,勸道:「三叔,陛下是不會出來的,咱們回去吧。」
「冷。」
檀氏招呼隨從:「快拿乾淨的氅衣來。」
「最冷不過人心啊!」他髮絲凌亂,攜泥帶水,忽而仰天長嘯,倒真有那麼幾分瘋癲的意味:「父親,母親,你睜開眼看看,你看看啊!」
他發瘋一般想朝宮門衝去,可是因著全身筋絡毀損的緣故,就連簡單的站起來都是問題,只能無助的由那滿地的泥水沾了自己滿臉。
蘇念卿從馬上跳了下來,匆匆接過氅衣替他披上,吩咐人準備馬車,蘇長君看清來人,眼中慍色稍平,只不住的重複道:「對不起。」
蘇念卿不知他這歉意從何而來,只是後悔自己好端端的去上哪門子香,他不能受寒,今日這一番折騰身子怕是撐不住,她胡亂的抹去臉上的泥水,不知在找尋什麼,一頂寒梅傘忽而罩在頭頂,楚逸軒大半個身子都淋在雨水裡,他道:「我讓人備了馬車,先讓人送世子妃和三公子回去。」
蘇念卿還納悶最近遇見這位楚督主的次數著實有些高,不過來不及細想,眼下最要緊的是先將蘇長君送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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