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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間也太靜謐了些,靜的他只能聽到草叢中的蟲鳴和自己的心跳。他在門前頓住,深呼了一口氣,輕聲喚道:「郡主?」
「回來了,你進來呀。」
不妨一聲溫言軟語,聽的人心都要化了。他稍緩片刻,輕輕推開了門,映入眼簾的就是亮堂的喜字,桌案上擺滿了寓意吉祥的花生、蓮子、紅棗等物,一對龍鳳燭臺燃的正旺。他繞過屏風,踩在鋪滿紅綢的地面上腳步都是虛浮的,幔帳從中間分開,由金制百福如意帳鉤分攏在兩側,紫檀雕花撥步床正中央端坐一人,亮的惹眼。
楚逸軒呼吸都要凝滯了,房內只餘龍鳳喜燭燃燒的霹靂聲。蘇念卿見他久不動作,正要掀了那礙事的蓋頭,溫熱的手掌攥住自己手腕,那蓋頭自然而然的被擱置在一旁。
蘇念卿抬眸,對他笑的眉眼彎彎,燈火帶出的剪影映在人臉上,三分溫情七分暖,融作百分欣喜。
「讓她們依著成親那日收拾的,時間倉促,應該和當日別無二致吧?」
「郡主,你……」楚逸軒眼眶微紅,不知是不是燈火太亮的緣故。
蘇念卿牽他坐下,自如的靠在他肩膀:「有些話我在心裡藏了好久了,索性就趁著今日說與你聽。」楚逸軒低眸,二人的視線猝不及防撞在一處,蘇念卿稍稍側開他視線:「別這麼看我,不然我不好意思說了。」
縱然在心裡預設了千百次,但是真說起來還是想到哪裡說哪裡。
她道:「陛下剛下旨賜婚那會兒,老實說,聖旨上另外一個人的名字是誰,我根本就不在意。陛下的目的無外乎削權,不是賜婚也會是別的法子,不是你也會是別人。然後我兄長在宮門前叩求陛下收回成命,你告訴我陛下為我擇好的人,是你。」
攬在她肩膀上的手略顯僵硬,楚逸軒甚至都不敢呼吸,等著她繼續往下說。
「我那時候對你瞭解不多,只知你是朝中新貴,在陛下面前得臉的緊,當然,名聲可能不怎麼好,」她半是玩笑半是戲謔:「當時我不是沒懷疑過你同陛下合夥算計我,所以後來也想法子試探了你幾回,結論就是要麼你對我真的沒半點興趣,這樁婚事於你而言也是迫不得已;要麼就是你這人藏得太深,以至於連我都看不透。」
「我嫁進來那晚,說實話,我很害怕,我聽那些喜娘議論……」她點到為止,不願說的那樣細:「咱們成婚那日剛好是我父兄的祭日,既然已經成婚了,你要做什麼我好像沒有理由拒絕;但是你要在那晚亂來的話,我也斷不能受此大辱。所以,當時我枕下是藏了把刀的。」
楚逸軒握住她的手揉了揉,她笑了笑繼續道:「你從新婚第一日就搬了出去,大有一種井水不犯河水的姿態,我愈發覺得你也是迫於無奈才娶的我。但是後來你為我兄長請來懷璧大師、去靖安的時候捨身相互、祖母去世的時候默默的陪著我、哪怕宮變記掛的也是先送我離開……我想,奉旨成婚大可以沒必要做到這份上,我承認我動了心,可是我不知道你對我的心意能有幾分,所以我不敢坦白,直到那天在書房外聽到你和展英的對話。」
「我說我心悅你,不是玩|弄你,更不是欺騙你,是我在心內幾經權衡之後做出的最清醒的抉擇。」她誠懇道:「當時咱們婚禮太倉促,那時的我也確實沒什麼心力放在婚事上面,所以我讓人將內院重新佈置了下,就算做對你我的補償吧。」她雙臂攀上他肩膀:「楚白珩,再娶我一次。」
她跪坐起來吻上他的唇,壓抑了許久的情思終於衝破樊籠,楚逸軒很快掌握了主動權,他熱烈卻又剋制,清醒卻又沉淪,二人雙雙倒在柔軟的被褥上,她拿微涼的指尖挑開他衣襟,冷熱相觸更像是在到處拱火,直到蘇念卿觸到那條已經結痂的傷口。
她腦內掙出一絲清明,怎麼把這茬給忘了。柔軟的指節摩裟過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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