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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婦人一挑眉:「家都沒了,留名何用,打今兒起,你就叫十六月了。」
那小廝受人所託,將身上僅剩的盤纏殷切的塞給這婦人。她卻只是一笑,並不看進眼裡;「用不著來這套,我什麼沒見過?就是家裡沒出事前我比著她也是隻尊不卑,進了樓的姑娘都是一樣的,其餘的甭白費力氣。」
婦人握住她手引她入樓,雖遭了難,這雙手甫一沾觸便知是養尊處優慣了的,她暗自道了句造化弄人,撥弄著她的劉碎發將醒目的刺字掩了掩。吩咐道:「帶她下去休息吧,好生將養兩日,免得水土不服。」
鄭泠鳶從起初的抗拒到後來的麻木,枝頭寒梅跌落塵埃,直到後來,樓裡來了一張熟悉的面孔。
司禮。
這人曾是家裡的馬奴,祖父瞧他根骨不凡脫了他奴籍送他去軍營,看他那滿身的裝束打扮,這些年過的應該還不錯。
鄭泠鳶以為他也是來看自己笑話的,畢竟短短數月,人情冷暖,自己可謂嘗了個透徹。她苦笑一聲,認命的去拔頭上的珠釵,這人快步上前制止了她進一步動作,臉色總比自己還要紅上幾分,他結巴道:「大……大小姐,我就是來看看你。」
她微抬下巴:「來看我笑話?」
「不……不是,人這輩子不止一條路可走,不過是換個活法,大小姐勿要自輕自賤,」他從懷中取出荷包,裡面是沉甸甸的份量:「大小姐拿著應急,我先走了。」
他來去匆匆,以致於鄭泠鳶都未反應過來。
他來的不算頻繁,只是每隔一兩個月總會抽空過來瞧瞧她,每次都是略坐那麼一盞茶的工夫,然後將隨身攜帶的銀錢留下。鄭泠鳶算算他的俸祿,應該根本就沒給自個兒留下閒錢。
他話不多,跟個啞巴似的,可她盼著他來,就像是他鄉遇故人,哪怕能坐在一起說說話也是好的。又這麼過了幾個月,那道無形的隔閡好像削減不少,鄭泠鳶看他留下的荷包打趣道:「客人才會給錢,你每次來都給我這個是什麼意思?」
「不是你想的那樣!」他慌忙解釋:「姑娘家總要拿些銀錢傍身,手裡富裕姑娘做事也有底氣,這些錢不多,大小姐拿著應個急就是。」
後來,司禮應該是得了旁人的點撥,在送錢之餘也會送些別的,有時候是兩件精緻的首飾,有時候只是一盒時興的胭脂,再或者,只是一碟冒著熱氣的點心。
鄭泠鳶咬著綿軟的點心逗他:「錢都給我了,你自己要用錢的時候怎麼辦?」
「我用不上,」他飲著熱茶含混道:「我吃住都在軍營,沒什麼要用錢的地方,自己拿著也是累贅。」
沒有要用錢的地方?鄭泠鳶只是笑:「沒想過攢些銀錢,等以後置個宅子,再聘房夫人?」
他果斷搖頭,鄭泠鳶剛想罵他呆子,就聽他一本正經的繼續道:「我託人打聽過了,鄭御史當年應是得罪了太子,大小姐想脫了奴籍,只怕得要上面那位開口特赦,我現在人微言輕,等以後我一定想辦法向上面請旨,幫大小姐脫了奴籍,好去過自在日子。」
人情冷暖見的太多,聽到這質樸的言論說不動容是假的。她拿帕子拭了拭眼角,起身道:「膳房裡熱了吃食,你若是不急,吃完再回軍營吧。」
她在想,如果不是自己落了奴籍又流落到這種地方就好了。
司禮在想,倘或自己不是馬奴出身就好了。
那樣的話,就算最後被拒絕,好歹也給對方一個知道彼此情意的機會。
日子就這麼平淡簡單的繼續往下過。
再後來,筑陽城淪陷在即,司禮聽命帶騎兵出城的時候,想起自己已有兩月未曾見她,原想將這段時日攢下的銀錢還有那支自己挑了好久的胭脂送她,只是到底沒尋著機會。
他臨死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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