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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很好,那北疆軍和按察司近衛大打出手又是為何啊?」他想的沒錯,那麼大的動靜,自然瞞不過皇帝:「成婚當天在宴席上動手,你是想告訴別人,你們兩廂對這樁婚事都不滿意,是朕多管閒事亂點鴛鴦譜委屈了你嗎?」

「臣不敢,」楚逸軒起身叩首卻不帶半點惶恐:「大家喝多了酒鬧著玩的,口口相傳到陛下這不免誇大其詞,驚擾了陛下,是臣的不是。」

「哼,起來,沒讓你跪,」宣隆帝道:「你也不必說這些違心的話,朕知道你對這樁婚事未必願意,郡主呢,也必然不情願,只是她既然嫁給了你,好歹不要鬧得那麼難看。」

「臣明白。」

「叫你來呢,確實有樁頭疼的事,」宣隆帝按壓著額角,將一則密信遞給了他。

楚逸軒略看了幾眼,靖安王私營鐵礦的事他聽過幾嘴,不過人家是二品郡王,沒有上面的授意,自己犯不著去幹這出力不討好的事,宣隆帝這會為這事頭疼,想必是打算給靖安這樁大樹松鬆土了,他琢磨著他的意思:「私營鐵礦在歷朝歷代都是禁忌,不過靖安王畢竟身居高位,陛下是打算先敲打一番,還是……」

「若只是為敲打,朕何必要你來,」宣隆帝頭疼道:「私營鐵礦只是冰山一角,朕還聽說靖安王裡通外敵,暗設地宮,你說,他究竟想做什麼?」

「臣這就帶人去靖安境內,若靖安王當真有不臣之心,還望陛下明示。」

「不急,你剛成婚總不能讓你這時候千里奔波,」他道:「先遣人去探探虛實,若當真確有其事,你再去不遲。」

「你成婚頭一日,朕也不能太不近人情,」宣隆帝擺手示意他下去,在人轉身時又似突然想起什麼一般,喃喃叮囑道:「諾諾,是個好孩子,好好待她。」

「臣遵旨,」楚逸軒眼神冰冷,不含半點溫度。他不無苦澀的想,人啊,就是這麼矛盾,忌憚她至深的是你,親手將她推入深淵的是你,最後惦念著那點舅甥之情被那點僅有的愧疚折磨的還是你。是虛情假意還是就這麼享受一次次凌遲人的快感?又有誰能說的清楚?

按察司府,蘇念卿雖未被免職,可一樁婚事就這麼將人困在這四方小院,終究與北疆山水相隔甚遠。

這裡的一切讓她倍感熟悉,這庭院的佈局同王府別無二致,大到九曲迴廊小到一石一草,就連擺放的位置都分毫不差,那九十九棵梨樹,若是在陽春三月,微風輕揚,滿頭飄雪,落眼應是溫柔無限;現下銀裝冰封,同樣的純白無暇,只是少了那麼一分綿軟。

那片梨園下,應該有兩個年紀相差不大的少年追逐打鬧,比他們大不了幾歲的長兄眉頭微蹙,一本正經的訓斥二人端方守禮,不遠處,自己的父親正攬著母親的肩膀,聽她輕柔的喚一群兒女過來飲木糖姜梨茶。

她揩了揩眼角,隨口道:「景緻淡了些,折幾隻紅梅來添些顏色。」

「那奴婢得先問問督主的意思,」身後的婆子趾高氣昂,二人新婚之夜未宿在一處,院裡的這些人揣摩著楚逸軒的意思,都覺得自家督主也沒將新夫人太當回事,管你之前有多尊貴,入了別人的門子,還不是要看別人的臉色,既然當家的那位都沒把她放在眼裡,下面這些人就難免懈怠起來,她捻腔拿調道:「夫人莫要見怪,我家督主最是寶貝這片梨園,尋常都不讓旁人進的,您讓咱們在這大動干戈的,咱們總得問過我家大人,不然督主怪罪下來,奴婢可擔待不起。」

她又是『旁人』又是『大動干戈』,就連侍奉的知盞都聽出她含沙射影話中帶刺了,她上前兩步:「嬤嬤什麼意思?添幾枝紅梅罷了,你在這百般阻撓,莫說只是想給這院裡增些顏色,惹惱了我家夫人,就是將這滿院梨樹連根拔了也是使得的。」

那婆子只是哂笑並不接話,可在觸及蘇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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