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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津勸道:「督主做個糊塗人便好,何必為這起子事生氣,陛下因著故皇后的事對王家始終存著愧意,王國舅和太子,咱們輕易動不得的。」

他見他不說話,以為他還在生氣,不免出聲提醒,他擺手:「沒事,我就是想起了另一樁事。」

他問:「你覺得王國舅和北境兵敗案有關聯嗎?」

符津實在想不出來這二者存在什麼關聯,楚逸軒瞧著這帳冊:「這裡面有幾筆鐵器是王國舅出往離林的。」

張玄曾說,北境兵敗的開端是太子同蘇二公子置氣,不顧鳴金收兵的勸阻執意擂鼓助陣,以致從白沙灣到整個北境前線一潰再潰,鎮北王本要帶兵合圍離林部,卻反中了蠍尾部的埋伏被人反包圍,楚逸軒一直很好奇,鎮北王的行軍部署,蠍尾部是怎麼知道的?

太子那草包楚逸軒是知道的,就算是同人置氣,就他那膽子和氣魄,想是沒膽量出賣我軍的行軍部署,反觀王國舅,在整場戰事中看似不起眼,實則每個關鍵的節點都參與其中,太子酒醉胡鬧,他也分不清輕重緩急嗎?事前不加勸阻,事後幫著太子費心遮掩,楚逸軒早就疑心過他,只是沒有證據能撐起自己的猜想,可他出往離林的幾批鐵器給楚逸軒提了個醒,如若是離林人以此相脅,逼他聽話呢?

私營倒賣鐵器是死罪,勾結外族出賣行軍部署亦是死罪,王國舅很清楚,所以當離林人捏著他的把柄逼他聽話時,他借著太子和離林人的手將北疆軍料理了個乾淨,北疆軍元氣大傷甚至沒人留意到他,而他深知皇帝對蘇家的忌憚,有果敢直言之人因著北疆之事疑心王國舅時,皇帝非但不會下令徹查反而百般維護。

直到現在,那一場慘烈的兵敗,鮮少還會有人提起。

「王國舅,太子,必須死!」他冷硬道。

符津也無甚驚訝:「督主你也太想當然了,除非他們謀反,不然皇帝怎麼捨得動他。」

謀反?倒是給楚逸軒提了個醒,太子馬上四十了,他有那耐心等著皇帝壽終正寢嗎?

他調轉話頭:「商珛拿郡主威脅我,查出來是誰給他通風報信嗎?」

「哥哥你別激動,咱們自己兄弟嘴巴都嚴實著呢,誰要是敢吃裡爬外我第一個料理了他,」他道:「這事多半是從宮裡傳出來的,具體是誰,我查實過後報給哥哥。」

「督主,忙著嗎?」

是蘇念卿,他給符津使了個眼色,他乖覺的退下:「不打擾哥哥嫂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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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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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念卿是為著帳冊來的。

先前裝備吃急,將士們手中的兵刃都是生鏽的,別說是人了,怕是連草都割不斷,朝廷不會給她援助,正規渠道走不通,那便只能走邪魔外道了,這才有了她同靖安王的這筆交易。

說起這個她就心塞,諾大的王府,連採買鐵器的幾千兩銀子都拿不出來,自己一個郡主,窮的兜比臉都乾淨,最後還是變賣了幾處別院才將這銀兩湊齊。

皇帝不管北境將士死活,自己變賣家產重塑武器裝備,結果現在還被人揪住了小辮子,這都什麼世道?

蘇念卿茶都喝了兩三盞,卻遲遲不提來意,楚逸軒怕她再撐著了,嘆了口氣將帳本拿給她,她匆匆翻了幾頁,找到一處缺失,抬頭望著他:「你……」

「王國舅犯了那麼大的錯陛下都要包庇,那我包庇我自己的人也說得過去,」他道:「不是你的錯,我知郡主當年也是迫不得已。」

十七歲,初出茅廬,一個女子,在由男人主導的戰場上,其中的艱辛恐怕只有她自己清楚。皇帝有心打壓她,兵部的那些老滑頭琢磨著皇帝的意思刻意難為她,就是她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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