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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要原因當然是這道聖旨,次要原因則是世子慕容澄已經失蹤兩個多月了。
最開始蜀王還十分放心,畢竟這是父子倆私下的密謀,讓他稱病去靈隱寺,等傳旨的人回京上奏,又是兩月,屆時聖上要是看不明白蜀王府的示弱,執意還要慕容澄進京,那就是真的躲不過去了。
父子倆先斬後奏,等船開走了,蜀王才將此計告知蜀王妃,獨自捱了一頓好打。
等蜀王妃冷靜下來,還是諒解了他們的做法,一併對王府其他人聲稱慕容澄生了病,可問題就出在這裡,他生了什麼病?
最開始蜀王定下的是頭風,可是王府上下誰見過世子頭疼?他不叫別人頭疼就不錯了。
直到世子離家剛滿一月的時候,隨行的萬露寺沙彌回來了,抱歉地說:「王爺,世子不見了。他趁船夜泊,帶著平安小施主上了岸,只留下這一封書信。」
蜀王很快捱了王妃的第二頓好打。
信上寫:
「父王,母妃,兒不孝,兩年來一直有所隱瞞。自擊退西番,兒便落下頑疾,白日恍惚入夜難寐,閉上眼便是大渡河的屍山血海,還有康健捨身相救的景象。
兒的確病了,還是種懦弱的病,只怕此生都不能再披甲上陣。此去江淮,兒想到康健的家鄉,替他走一走看一看,這應當比去靈隱寺管用多了。即便好不了,也增長見聞,叫人釋懷些許。
兒無恙,請釋懸念,甚歉。」
此時此刻,蜀王想著那信紙上的內容,對京城來傳旨的宦官道:「少監,事情原委你也知道了。澄兒病了,自從大渡河一戰,他便一蹶不振,這次隻身去往江淮,不管是散心也好,尋醫問藥也罷,他都一個人頑抗了太久,我這當爹的後知後覺,實在慚愧。」
那少監見蜀王府眾人各個面露愧色,氣氛凝重,不像臨時找的託詞,只好道:「雜家會回京如實上稟,其實世子這病症在軍中並不罕見,要是雜家來得早些就好了,若能請世子進京,廣南候久在軍中或許會有對策。」
蜀王妃聽這閹人還在說「進京進京」,難免氣惱,「少監,澄兒自幼心願就是當大將軍,即便進京謀職他也難當大任,他志在疆場,從未想過入仕。」
少監道:「世子是宗室子弟之中最得聖上賞識的一位,未曾想過不等同做不好。何況這是何等殊榮,蜀王妃怎能斷定世子不願入仕?」
蜀王妃音調高亢,「少監謬讚!可他眼下身體抱恙,我只希望他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回到身邊。至於我怎能斷定,兒子是個什麼樣的人為孃的再清楚不過,澄兒十七歲便上陣殺敵,生死都可以置之度外,若他貪戀權勢,必將是個貪生怕死之輩,做不到如此坦蕩!」
蜀王聽得心潮澎湃,眼含熱淚看向王妃,「對…對!若澄兒貪戀權勢,絕不敢拿性命出徵!」
「對你個大頭鬼!」蜀王妃在眼淚掉下來之前轉過身去,「送客!」
第27章
五十兩沒帶走。
夜裡蓮衣坐在塌上,望著手裡的五十兩銀錠犯愁。
本來還想盡地主之誼招待一番,這下好了,無功不受祿,五十兩收得實在燙手,也不知上哪還他。那就…不還了吧?他會缺這五十兩嗎?
蓮衣本以為自己今晚上要睡不好了,可攥著這沉甸甸的銀子實難失眠,一覺醒來險些錯過出攤的時辰,還是沈末來叫她,她才戀戀不捨地爬起來。
今早出巷子,那幾個姑婆都在看熱鬧。
「我昨日看那小哥兒獨自走了,沈家小二,這可不是待客之道。」
「你要是不願意招待,叫他到我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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