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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咱們女公子,之前待在這鬼地方,死活也不肯走。你說稀不稀奇,老侯爺病死了,侯府就只剩這一個女娃娃,女公子不嫁人就算了,卻還守著這兒不走。」張婦娘皺著眉,「怎麼現在突然來了封信就決定要走呢?」
張婦娘聲音不自覺的有些大,李樹連忙叫她噤聲:「別亂說話!女公子的性子你不是不知道。」
張婦娘連忙閉上嘴,許卿南看上去文文弱弱,實則眼裡容不下一點沙子,性子清狠得很。
李樹倒是瞭解一點內情,也忍不住跟自己婆娘說了起來:「這你就不曉得了。外人都以為咱們鎮北侯府只剩女公子了,可那日我看到那梅花紋,才想起好些陳年舊事來。」
張婦娘一聽心裡炸了毛,這裡頭居然還有內情,扯著李樹的胳膊要他快講。
「這件事發生的時候,我還年輕……」
後院祠堂,三座靈牌醒目地擺在正中間。
許卿南點了好幾柱香插進罈子裡,跪在蒲團上拜了又拜。
「祖父,阿父、阿母……孩兒不孝,不能再守在這裡了。」許卿南抬眼望著這滿牆的許氏名碑,俯身重重一拜。
她抽出那份印著梅花紋的信件,上好的白鹿信紙上字跡洗鍊淡雅,全年無休更新騰,訊群好期陸六吳靈吧爸而伍幾乎和她的父親如出一轍,而映入眼簾的就是開頭四字——「愛侄卿南」。
祖父並不是沒跟她提過這位從未謀面的「叔叔」。
只是祖父每次提起這位「叔叔」,總是恨鐵不成鋼地自擂胸口,說他捫心自問這一生從未做過傷天害理之事,為何卻養出了許江宸這樣專走旁門左道的兒子。
許江宸,當朝禮部尚書,他正是老鎮北侯的小兒子。只是早在十七年前,兩人便斷絕了父子關係。那一年,也正是鎮北侯舉家搬往北境的時候。
雖然老鎮北侯嘴上一直數落著自己的小兒子,可許卿南知道,祖父的心裡還是念著自己的孩子的,有時祖父睡得深了,也會在夢中囈語,叫起小兒子的名字。
旁人不知道他的執念,許卿南卻明白。
許卿南十三歲那年,許江宸派人送來了一幅風俗畫,刻畫的正是繁華不盡的天啟城。此舉之意再明顯不過,但老鎮北侯不僅將畫原封不動地送回,還送了小兒子一句話。
「波譎雲詭,豺虎相搏之地,非君子志也。」
之後父子二人的關係更加僵持不下,去年老鎮北侯病重,臨終前還是給小兒子去了一封信。
許卿南心裡清楚,這是要為她謀個去處。
如今她的「叔父」已然應允祖父的託付,並且語氣熱絡地在來信中表達了自己的期盼,說已經為她準備好了一處別院,只等她從北境過來了。
許卿南並不知道祖父給叔父去的那封信裡到底寫了什麼,但她總覺得不應該,祖父不應該會把她指去那個他生前避若蛇蠍永遠不想再踏足的地方。
「那,女公子,咱們這一去,豈不是要進虎穴狼口了?」桃夭聽她講了心中疑問,自己也有些擔心起來。
許卿南笑了一下,雖說祖父一生痛恨那個地方,但她倒是很想去看看傳說中的天啟城究竟是多麼繁華,是怎麼波譎雲詭的。
桃夭心中隱隱擔心,許卿南卻有著自己的盤算。雖然叔父此舉有些令人生疑,但若他真的是個小人,祖父也是萬萬不會將自己託付給他的。
此間秘辛,或許還要到天啟才能知曉。
「你是說,女公子還有個當大官的叔叔在天啟喏!」
張婦娘不由得驚叫一聲,之前還以為跟著這小妮子怕是要沒出路了,沒想到還有個大親戚可攀。
李樹故作高深地點點頭,他少時是見過那位小公子的,他老爹當時就是鎮北侯府的老管家,那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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