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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邊貼著她控訴,一邊順著她的側頸含吮至她的下巴,黏黏糊糊勾勾纏纏,偏偏又時不時冒出牙齒剮蹭輕咬,又疼又麻。
「你怎麼像蟲蟲一樣喜歡咬人舔人……」她臉上漲紅,發覺自己的聲音有些發膩,陡然與已經捱到她正面的人一對視才將將住了口。
他壓低身子與她對視,抬起眼皮時瞳仁是深邃純粹的黑色,好像一汪深不見底的幽井,裡面住著嚼骨飲血的鬼怪妖精,帶著極強的吸引力誘著人往裡看。
他還是如方才親吻她時一樣,用微微下落眼尾的小狗似的眼睛溫順地看她,臉上帶著溫柔笑意和顏悅色地與她輕聲說話,胸腔微微震動,哪裡都寫著無害二字。
可他不明不白地靠近了她,循序漸進地將過重的、帶著說不出含義的份量的視線定在她的唇上,直到她最後發覺時才辨析出其中毛骨悚然的壓迫感。
他故技重施,又清淺地在她那似丹朱浸染的唇上親了一下,一觸即分後撩起眼簾瞥了她一眼,好像在判斷她是什麼反應。
見她再一次怔在原地,他一手緩慢撫摩她如白玉般纖細不堪折的脖頸,盯住她因為失神微微張開的殷紅潤澤的唇,闔上雙眼吻了上去。
她什麼都忘了,甚至還瞪圓了眼睛。
閉眼的是他。
與之前浮光掠影般短暫的觸碰不同,這一次廝磨、掠奪、強勢,與畫本中謙謙君子的接吻不同,與其說是親吻,他更像剛才隔著她面板咬上血管時盡力偽裝的撕咬。
他不太會……應該說,他太不會了。
他生澀地磕到她的牙齒,於是她下意識抿了唇,誰料脖子上的五指收攏,微微壓迫住她的呼吸。
嵇令頤被迫張了張嘴,他便攻城略地般探了進來,非要她跟著他一起瘋。
她著實招架不住,屏氣屏不住,換氣又不會,偏偏卡在脖頸上的手並沒有放鬆,好像狩獵時被按住後頸一樣讓人一敗塗地。
「嗯……」嵇令頤發出了更加模糊不清的聲音,不知道是因為喘不過氣還是什麼,她眼眶裡泛起潮濕的水霧,眼下臉頰緋色一片,連人也撐不住,一寸寸像是被敲碎了骨頭似的往下滑。
被他接住,他鬆開桎梏在她脖頸上的手,攬住她將人牢牢按在懷裡。
這樣的姿勢像是被開啟了閥門,過於失控的熱烈,帶著暗含懲罰意味的啃噬,密不可分的侵入糾纏,撞在耳膜上過分清晰的水聲……脖子上分明已經沒有禁錮了,可她卻越發缺氧,腦袋發空。
馬車急停,青麾在外面好像說了幾句驅趕的話,而後是一群孩童嬉笑跑遠的腳步聲。
青麾隔著竹簾沖裡面問了一句:「主公沒事吧?方才有頑童突然穿過來。」
聲音太近,淹沒神志的陌生情潮終於被慌亂和羞恥蓋過,她狗急跳牆似的奮力咬了他一口。
他終於鬆開了她,嵇令頤沒忍住喘出了聲音,又被急急壓住,留下戛然而止的旖旎聲色。
「無礙,走吧。」趙忱臨的聲音又啞又沉,聽得她心裡發顫。
馬車重新平穩地駛動起來。
「我讓你走是因為程琿要殺你啊!」她喘息著攫取空氣,只覺得這架馬車實在狹小|逼仄,周身都熱,「他喚我阿妹時那表情跟街邊用飴糖騙小孩跟他走的叫花子一模一樣,沒安好心。」
「我不知道他為何能確定我的身份,這事回頭可以再詐一詐他。他還故意提起我和藺清晝的親事,那必然要先除了你啊。」
她語速飛快,腦子裡那根被他撥亂的弦只能透過轉移話題恢復正常:「靖安城的疫病已經蔓延開,可唯獨知府衙門那條巡昌街上無一人染病。我見這城內縱橫交錯,也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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