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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演原以為,他們是過命的交情。
而此刻,謝安摟著赫連榛榛,正目光幽深地看著他。
十多年的兄弟之情,似乎在這一刻,有了裂縫。
赫連榛榛的報復成功了。
崔演難以置信地連退了幾步,說道:「我沒有推她,是她自己撞上去的。」
他本就不善言辭,眼下更不知該如何解釋了。
謝安低頭看著赫連榛榛,沒有說話。
而他懷中的赫連榛榛,則眼角含淚地拽著謝安的衣袖,泣聲說道:「崔將軍以為是我派人綁了郡主,可我與郡主相交甚好情同姐妹,我為何要這麼做呢?」
「如果崔將軍就是不肯信我,那我便只能以死明志。」
謝安仍舊沒有說話,只低著頭抬手擦了擦赫連榛榛眼角的淚光,而後將她抱起送到了榻上。
全程連個眼神也沒有給崔演。
他一直低著頭,崔演也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覺得他全身的氣壓極低,整個人都散發著一股與往日不同的氣質。
謝安安撫好赫連榛榛,便走出了離間,路過崔演身邊也並未停留,只抬腳要往堂屋外走去。
崔演心急地拉著了他。
「你怎麼回事?信她?不信我?」
謝安側目蹙眉,睨了崔演一眼。
冷聲道:「本王誰都不信,只信自己的眼睛。」
「崔將軍身為外男,私闖本王的後宅,怕是於理不合吧。」
短短几句話,便已將他的心思立場表明了。
崔演頹然鬆開了手。
有些失望地搖頭笑了笑。
看來是他天真了,七皇子再不受寵,終歸是皇子。他不過是個皇子伴讀,是個武將,永遠都是皇家的奴僕。
竟奢望與他成為至交好友。
「是屬下唐突了,還請殿下責罰。」崔演撲通跪了下來,向謝安請罪。
謝安在京中並無實權,也沒有權臣追隨,是眾皇子中最不起眼的存在。
如今不過剛剛在北征之戰中獲得了些榮譽,又有了崔家的扶持,他也不想這麼快,就親自折斷了自己的羽翼。
適當敲打過崔演之後,他又柔和了起來。
謝安彎腰伸手扶起了崔演。
「按理說,榛榛現在是靜安侯府的嫡女,與你同為崔氏之人,你算得上是她的表兄,也確實不該如此懷疑她。」
靜安侯府乃博陵崔氏嫡支,而崔演府上則是旁支。
雖已出五服,但若細論起來,也確實沾親帶故。
崔演點了點頭,沒再說話了。
兩人發生嫌隙後的第七日。
容英郡主被人送回了公主府,而崔演收到了容英的絕情信。
信中坦言,她移情別戀另有所愛,此生與崔演無緣,亦不想再有瓜葛,望崔演別再等她另覓良人。
崔演自是不信,自收到信後,日日登門拜訪,卻日日都吃了閉門羹。
而長公主府內,容英也並不好過。她被人關了一個月,昏天黑地,不知身在何處,只知每日都有人來給她送飯餵藥。
而那藥的作用,則讓她難以啟齒。
她生來高貴,母親是大梁最尊貴的長公主,舅舅是當今聖上。原本她的一生,應當是平安順遂,無憂無慮的。
她自幼愛慕崔演,可他們之間身份懸殊太大,身為郡主她也有很多身不由己。原以為,崔演在戰場上得了軍功,獲了封賞,崔府又有了爵位,母親也鬆了口,他們便能在一起了。
但是偏偏,上天同她開了個天大的玩笑。
她如今已然是不能再嫁於崔演了。
容英純潔無暇,如同皎皎明月。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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